花如煙已經臉色緋紅,扶著柱子直喘氣。兩眼直勾勾望著程靈慧,目中似乎要滴出水來。趙橋和燕京已經各自盤膝打坐。程靈慧雖然沒見過,但是聽五爺說過,精通內家功夫的人可以把體內的毒逼出來。
「三哥……」花如煙的聲音嬌軟,聽在程靈慧耳朵裡,令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我站不住了。」花如煙美目中波光瀲灩:「你快扶我一把。」
此時要是換了尋常男子,怕不是樂顛顛兒跑過『扶』她一把。可程靈慧是女子,而且是良家女子,本能的抗拒這種下作的事情。說道:「你快些坐下,學趙橋和燕京的樣子,把毒逼出來。」
花如煙身體軟的像沒骨頭,攀著柱子氣喘吁吁道:「鄧苦的藥哪是那麼容易逼出來的?他們也是白費功夫罷了。你快來扶我,我真的……嗯……」說著身體軟軟向下倒去,嗓子裡發出一聲咕噥的聲音。
旁邊兒的燕京忽然站起身,足尖一點,一個鷂子翻身倒飛出亭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趙橋臉色緋紅,額頭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兒。沈聰仍在追逐鄧苦。鄧苦嘻嘻哈哈的完全沒把幾個人的狀況放在心上。
忽然『撲通』一聲。程靈慧循聲望去,沈聰大約是藥性發作,摔進了花叢中。鄧苦彈身回了小亭,一眼望見程靈慧,詫異道:「你怎麼沒事?」
程靈慧這才想起,自己也嗅到了那香粉。可她真得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鄧苦忽然伸手去叼程靈慧的手腕。程靈慧怎能讓他得逞,手腕一翻,一掌橫切過去。
鄧苦顯然也是內家高手,步伐輕盈,身手靈活。程靈慧練得是外家功夫,縱然敏捷,輕盈上總是輸很多。但她勝在年輕,這半年被蘇同關在皇宮裡又是每日勤奮練功,輕鬆和鄧苦打個平手。
兩人纏鬥了半響,不分勝負。鄧苦一掌襲來,程靈慧也不示弱,推掌相迎。兩掌相撞,程靈慧才發覺自己錯了。這樣硬碰硬,明顯內家高手佔優勢。程靈慧一下子被鄧苦的掌力震開,一連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住。正停在倒在地上的花如煙面前。
花如煙如同久渴的人看見了水源,雙臂一圈就將程靈慧的腿抱住。將整個胸膛都貼了上去,在程靈慧身上廝磨。口中無意識喚道:「三哥,好哥哥……」
鄧苦黑紅的臉膛忽然一片煞白,不可置信的望了望程靈慧,又望了望花如煙,顫聲道:「花娘,你看清楚你抱的是哪個。」
花如煙痴痴的笑:「三哥啊,是三哥。三哥,抱我……我好難受……」
鄧苦後退了一步,又後退了一步。忽然轉身奔了出去。
程靈慧叫道:「別走啊,這……怎麼辦?」
鄧苦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頭也不回,悶悶道:「她選擇了你,就是你的。」
程靈慧腦袋嗡的一下,一個陸曉曉已經讓自己不得不退了。再來一個花如煙,哪裡去找兩個常繼文去?
「解藥呢?拿解藥來。」
鄧苦轉身,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沒有。這種藥不會傷害身子。而且藥效不長,扛過去就沒事了。」
程靈慧低頭看了看花如煙,一掌將她擊暈。俯身將她抱起,放到亭子裡的長凳上,轉向鄧苦道:「你可真缺德。」
鄧苦苦笑:「你不明白。」說完走到花叢裡,去看沈聰。
不一會兒,燕京不知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衝著鄧苦後腦勺就是一拳。鄧苦閃身躲開:「五弟息怒,息怒,俺和大夥兒鬧著玩兒的。」
燕京啐了一口:「哪天老子睡了你老婆你就不鬧著玩兒了。」這話,程靈慧聽著很耳熟,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鄧苦笑道:「這輩子你恐怕都沒啥想頭了,俺老婆還不知道在哪個丈母孃肚子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