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繼文道:「其實,那天我走了就後悔了。我是信得過你的。只是,你那些日子連正眼也不看我,我不主動和你說話,你都不搭理我。讓我心裡很是難受。所以,我就忍著不去找你。誰知道,孫興隆那小子倒是會乘人之危。」
程靈慧惱道:「你自己錯了不肯認,東拉西扯別人幹什麼?」
常繼文道:「你就沒想過四妹為什麼生你的氣?」
「她閒的。」程靈慧真這麼認為。
常繼文道:「那你就沒感覺出孫興隆對你有什麼不同?」
程靈慧愣住,要說她沒察覺到什麼,那也是自欺欺人。可是就算孫興隆對自己有些想法,那也是兒時的情誼多一些的吧。怎麼就牽扯到兒女情長上了呢?她恍然,望著常繼文:「你又吃醋。」
常繼文點頭:「對。」
程靈慧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放心吧。俺問過孫興隆,是不是喜歡俺。差點兒沒把他噁心死。他是不會看上俺的。」
常繼文也跟著笑,對程靈慧的話卻不置可否。人說傍觀者清,當局者迷。說的大概就是程靈慧。明眼人一看,誰看不出孫興隆那小子對程靈慧有意思。可程靈慧自己就是以為那是從小到大的友誼。男人和女人之間要是有純粹的友誼,那才叫奇怪。但是,常繼文是不打算戳穿這層窗戶紙。不管程靈慧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她都是他的。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幾天後,一家人搬到了程家莊的新房子。
房子雖然沒有建成計劃中的三進,但是這一大家子還是能住下的。賀昆和陸大頭也不用在外面搭庵子湊活了,住進了外院兒的下房裡。其餘的人就都住到了二院兒去。
母親、奶奶和陸曉曉帶著倆丫頭住在下層。程靈慧和常繼文帶著常之洲和程之柏倆孩子住上層。從常家帶來的丫頭婆子住樓房兩邊的配房。男僕就和賀昆他們一起住在外面。偌大個庭院,住得滿滿當當。
老二常之松現在完全就是陸曉曉的兒子。當然跟著陸曉曉住。不知是不是有了常之松的陪伴,陸曉曉比往日清醒了很多。無論程靈慧穿男裝還是女裝,都不會把她認成自己心目中的那個『丈夫』。但是,也僅限於如此。她還是堅定不移的認為自己是程家的媳婦。
搬到程家莊,最高興的要屬常之洲。在這裡他有好多玩伴。常繼文幫著程靈慧操持修橋的事宜,也顧不上整天管他。他大可以背著程之柏滿村撒丫子瘋玩。
常之洲對於自己這個弟弟真是喜愛到了心坎裡。在轉水城的時候,家裡下人多,規矩也多。他被常繼文拘束得也緊,不能天天和弟弟玩兒。這下可是自由了。而且,程家莊像他一樣背著弟弟、妹妹玩兒的孩子實在再平常不過。
程靈慧是個說幹就乾的性子。回到程家莊安頓好家裡。立刻就去找程豹合計造橋的事宜。村裡人一聽,程靈慧要在東溝修一座大橋,那還有不高興的?今年莊稼又抓瞎,正閒的沒事幹呢。有那開石窩的還能就近掙錢,還有比這更好的買賣?
程靈慧頭一天去找的程豹,有村民半夜就跑到程靈慧家門外等著幹活兒了。好不容易讓賀昆把那些人打發走,天還沒亮,一個人又來敲門。
賀昆不耐煩的全生去開門,全生睡夢正好,就去踹陸大頭。陸大頭起身出來。開啟門一看,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敲門的不是尋常村民,而是程靈慧的父親。
程靈慧聞訊,第一反應就是家裡出事了。披上衣服就下了樓。看見父親才豁然想起,二人已經斷絕關係。分家獨過了。
父親老了,頭髮都花白了。背也有些駝。
「爹。」程靈慧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父親。
緊跟著她下樓的常繼文看見父親也是一愣,但隨即就恢復如常,拱手行禮道:「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