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的天去睡橋洞已經不合適了,經濟窘迫的陳川就在附近找了一間地下室,房租很便宜,一個月才三百,陳川豪爽地交了三月房租和押金。
等到他正式住進去之後,就有點後悔了,地下室陰暗潮溼不說,整層地下只有一間廁所,才是冬天就已經散發出陣陣惡臭,就這環境還不如去睡橋洞呢。陳川皺著眉頭掏出鑰匙開門,就在這時他的新鄰居,一個矮胖的禿頂男青年回來了。
禿頂男手裡拎著一塑膠袋的泡麵,看著陳川拖著大包小包,他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從上到下把陳川打量個遍,那種眼神像是直接看到人的luo體一般:“帥哥,剛搬來的啊。”
“是,是啊。”陳川一個大老爺們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他乾笑了兩聲,趕緊開了門鑽了進去。
鎖上門後,他又聽到禿頂男在門背後大聲說著:“帥哥,吃飯了沒啊,哥哥請你出去吃個飯,就當慶祝我們能這麼有緣,茫茫人海中不僅相遇,還成了鄰居。”
陳川抵著門喊道:“不用這麼客氣,我已經吃過了。”
等聽到隔壁“砰”地一聲門響後,他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被男人這麼盯著的感覺真是難於言狀的噁心。他望著這間狹窄的只能容得下一張床的房間,連個暖氣也沒有,寒氣從地底冒出,他又是一陣咳嗽。
整理好東西的陳川給自己燒上了一壺水,然後抱著杯子裹著被子窩在穿上用手機找工作。
就在昨天那場自殺未遂之後,他發現原來自己對生命還是留有眷戀的,老天雖然對他不公,但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他還年輕,一定能在病情加重之前攢夠看病的錢,所以當下之急,是找到一份能賺錢的工作,最好是能賺大錢的那種。
可是這地下室裡的訊號也太差了,陳川刷了好久才投了幾份簡歷出去,再一看流量都超標了。為了避免手機欠費停機,他只好暫時停止了廣撒網的計劃。
在漫長的兩天等待後,卻只有一家公司約了陳川去面試。那是一家網路工作室,正在招聘記者,對應聘者什麼要求也沒有,但也沒註明具體薪資。
陳川按照上面給的地址,找了好久,才終於在一個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居民樓裡找到了這家工作室。滿是斑點的牆面、破舊的幾張辦公桌,滿屋子的黴味,看這環境也就比他的地下室稍微強上那麼一點。
“陳川,是嘛?”一箇中年男人裝模作樣地翻著她的簡歷,除了他之外,辦公室裡一個人也沒有,“去年畢業的?”
“是啊。”陳川害怕自己進了傳銷的老窩,他烏溜溜的眼睛不住地轉動著,就怕從角落裡出現一堆人把他扣住不放。
中年男人也意識到自己確實像個騙子,他不自在地整理了下領帶,咳嗽了一聲道:“我這雖然破了那麼一點,但目前這個階段呢,只是工作室的起步期,以後只會越來越好,等我們真正發展起來了,你將會是元老級人物。”
“這地方能不能發展起來還真難說。”陳川撇了撇嘴,在內心腹誹道。
中年人見陳川懷疑的目光,掏出他的記者證:“你別看我現在這副樣子,我以前可是新都娛樂的主編,後來出了那麼一點事才出來單幹,你要知道現在經濟不景氣,唯一有前途的就是網路業和娛樂業,而我們公司正好跟兩者都掛鉤,前景可是不容小視的,你一個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要技術沒技術,要經驗沒經驗,眼光還是要踏實一點的好。”
陳川被他說的有點慚愧,半信半疑地問道:“那你們的薪資是多少。”
“底薪兩千。”
“兩千?”陳川聽到這個數字立馬就要揹著包走人了。
“等等。”主編急了,攔住他,“這只是底薪而已,還有提成呢,你要做的好的話,一個月一萬跑不了。”
“做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