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的聲音，每呼吸一下就有一股寒風進入大腦，整個腦仁針扎似的疼。他咬著牙爬到了韓璟雲家門口，按了門鈴，隔了一兩分鐘才有人過來開門。

“是你？”韓璟雲從裡面開啟門，看到陳川，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的憎惡，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原樣，快得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韓哥，我想找宋總，他在嗎？”其實韓璟雲的年紀並不比陳川大，但因為圈裡的習慣，陳川還是叫了一聲哥。

韓璟雲並沒有想到陳川找宋與寧會找到他這兒來，但他是個聰明人，他也知道里面的人大概是聽到了門口的對話的，所以縱然有百般不樂意，他還是掛著一臉的笑扭過頭對著那個靠在沙發上的男人道：“寧，有人找你！”

陳川聽過吳凱文帶著撒嬌意味地喊過一聲“與寧”，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宋與寧，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同性之間的親暱，雖然不反感，但那時並沒多大感覺。然而這次他聽到韓璟雲如此親熱的一聲“寧”，他的心裡卻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五味陳雜，說不出的難受。

宋與寧坐在落地窗前，他的膝蓋上放著一本書，他隨意地翻動著，像是沒有注意到門外的狀況，直到韓璟雲喚了他一聲，他才合上了書緩緩起身。

“宋總！”陳川望著出現在韓璟雲身後的男人，喊了一聲，聲音卻是嘶啞的。

“出什麼事了？”看到陳川一副焦急的模樣，宋與寧問道。

“你上次借我的卡，被我弄丟了。”陳川愧疚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找過來是想讓你儘快掛失，真的很對不起！”

宋與寧淡淡一笑，這好像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雖然略有失望，但他道：“我知道了，你不用太擔心。”他見陳川穿著一件已經髒的塊看不出顏色的棉衣，擔憂地問道，“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東西被偷了。”陳川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這麼晚還來打攪你們，真的很抱歉。”他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也不能再在這裡充當燈泡，於是告別道，“宋總，給您添麻煩了，那我就先走了。”

微微鬆了一口氣的陳川，卻在轉身欲走的那一剎那間，感覺到一陣黑暗襲來，大腦中那針扎似的疼痛變成了一柄鐵錘的反覆敲擊，他撐著牆邁著兩條像是灌了鉛一樣的腿，硬著咬著牙走到了電梯口，他抬手去按電梯下行鍵，卻發現那個下行的標誌在他變成了無數道影子，也不知道該按那個的他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第31章　再一次進醫院

陳川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潔白的天花板，他發現自己又出現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這讓他有些不安，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感覺到手背上一陣刺痛感傳來。

“你醒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在他的床側響起。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陳川像是受到驚嚇似的，趕緊支起身去看，然後他就看見宋與寧翹著腿捧著一本雜誌坐在床前，這時一縷陽光從視窗中洩了進來，罩在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陳川頓時看呆了，過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大老闆？”他轉動著脖子把房間前前後後看了一遍，這似乎是一間單人病房，“我這是在醫院嗎，你怎麼會在這？”

宋與寧一夜沒睡，眼底下是淡淡的疲倦：“昨晚你暈倒了，我就送你過來了，大半夜的，一時半會找不到人陪床，我就留下來了。”

他的話讓陳川很驚恐，一部分是因為受寵若驚，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他沒想到自己的病竟然已經嚴重要需要人來陪床：“我是生了什麼病了嗎？”經歷過一次打擊的陳川覺得只要不是癌症，什麼病他都能接受。

然而懷著忐忑之情的他卻聽到來自宋與寧一句輕描淡寫的話：“醫生說你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