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造成他活的痛苦的原因是什麼呢?”陳川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板上,“因為宋與寧拋棄了他?”
“這事不能怪宋與寧。”何少言衝了過來,“汪粼是穆斯林,他愛上了同性,這在他的教義中是禁忌,宋與寧那時候也知道,所以才遲遲不肯接受他的感情。”
“但是他是愛汪粼的,對嗎?”陳川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但仍然有止不住的淚水打溼了眼角,他強詞奪理道:“他愛他,卻又不敢跟他在一起,這跟拋棄有什麼兩樣。”
“不,他們有在一起過。”陸遙遠嘆了一口氣,他並不是很想回憶起往事,那樁舊事一直都藏在他的記憶深處,就如果一道傷疤,揭開一次就會痛苦一次,“汪粼家在銀川,那是一個傳統的大家族,他們並不想讓汪粼當歌手,想要讓他回去結婚生子。汪粼愛好自由,這也是他來北漂的原因之一,他並不想被束縛在那裡,但是他的家人不允許。他抗爭了兩年,如果不是宋與寧,他早就支撐不下去了。”陸遙遠訴說地很平淡,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反應會這麼平淡,沒有過多的痛苦,只是對舊事的淡然。
“宋與寧雖然沒有一下子接受他的感情,但我知道他一定也是喜歡汪粼的。汪粼是那樣美好的一個人,大概換了誰都會喜歡的吧。”陸遙遠的眼睛有點溼潤。
“我就不喜歡啊。”何少言嘟囔道,“我覺得你比他更美好。”
陸遙遠抬眼看著他,何少言訕訕地笑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閉嘴!”陸遙遠傷感的心情頓時被何少言破壞了,“如果不是你橫插一槓子,自作主張地幫我解約,我就不會離開汪粼了,更不會有之後的事情發生了。”
“我不是看你太難受了嘛,天天看他倆如膠似膝眉來眼去的,誰待在一邊都不好受。”何少言收起了笑,也是一臉的落寞。
陳川的到來,讓他們兩個的情緒也跌落到了谷底,陳川有些愧疚,但依然問道:“之後呢,他們又是怎麼分開的?”
“宋大哥回來了。”何少言替陸遙遠說下去,“他也不願意宋與寧當什麼經紀人,他想要帶宋與寧回美國。那個時候,正好汪粼家裡人也過來找他,把他帶回了銀川,但汪粼逃了出來,他一個人去了大理,就在大理的一家笑旅館裡……”何少言頓了頓,“割腕了。”大理是宋與寧曾經最想去的地方,但終究他沒有再跨入過那裡一步。
“你說汪粼家裡人怎麼來的這麼巧,還不是宋以安那個王八蛋。”陸遙遠憤憤道,“宋與寧心也是夠狠的,汪粼走了,他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他不是不願意,他只是太難過了。”何少言解釋道,“你都不知道他在美國天天過的什麼樣,我看了都替他難受,他以前是那麼神采飛揚的一個人,經歷了這件事,我都很少再見他笑了。”
陳川嘆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事實真相,聽到這些,他的心就像刀割一樣:“原來不管是我,還是吳凱文、韓璟雲,或是別的什麼人,都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你不要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胡思亂想。”陸遙遠道,“宋與寧對你是不一樣的。”
“哪裡有不一樣。”陳川仰起頭,他不想讓眼淚再流出來,“我們只在一起兩個月而已,兩個月能看到什麼,他早晚有一天會找到更像汪粼的那個人,但是誰也無法代替汪粼在他心裡的地位。”
陸遙遠撓了撓頭,他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陳川,他對宋與寧也沒什麼信心:“世界上的好男人千千萬,你不一定非要在他這棵樹上吊死,對哦,你原來是喜歡女人的,那你可以選擇的就更多了,找個好女人結婚生子不比你在天天擔心他被人搶走好多了,也會少了很多煩惱。”
“哪有你這麼勸人的。”何少言扯了扯陸遙遠的衣服,“你還嫌不夠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