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她只是單純地討厭他也就算了,可她偏偏又不停找機會想和他的式神白說話,這位麻倉家公主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圖,以至於整個麻倉家的人都知道他葉王和秋葉小姐爭奪一個式神,當然,沒有人指責秋葉做的不對,反倒是有些人為了討好公主聲討麻倉葉王,認為他不識好歹,作為一名好不容易蒙受麻倉家恩賜的孤兒,還不知好歹地與本家公主爭搶小小的式神,簡直是毫無感恩之心。
對這些議論,麻倉葉王壓根沒放在心上,他正如飢如渴地學習著陰陽術,孜孜不倦地提高自己的實力。
既然他們都認為他配不上白,他就證明給他們看,到底誰才是真正配不上白的人。葉王是這樣想的,他以一種讓人膽寒的速度成長。甚至連麻倉葉輝也忍不住害怕起他的成長來,覺得他的能力增加得太快,擔心他學成後掙脫麻倉家的束縛自立門戶,為此麻倉家主特地讓葉王起誓,今生今世都不能對麻倉家的族人出手,還要用自己的生命保證麻倉家的傳承。葉王毫不猶豫就立下了血咒,態度之自然堅決讓麻倉葉輝放心了不少。
一道目光讓葉王從沉思中驚醒,他偷偷順著視線看回去,發現是來自坐滿公卿的長桌上。視線的主人是一名同樣穿著狩衣的年輕陰陽師,他正衝葉王微笑。這位陰陽師面容清俊,眼睛狹長,唇色如塗了丹朱般紅潤,卻又不帶半分女氣,笑容狡黠看上去就像一隻狐狸。
是安培晴明,那位被麻倉葉輝視為麻倉家最大敵人的大陰陽師,葉王瞬間意識到這一點。他努力忽略掉周圍人嘈雜的心音,集中精神放到安培晴明身上,毫不驚訝地發現自己聽不見他的心音。
突然安培晴明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收斂笑容側身對旁邊人說了幾句話,然後站起身再次朝葉王笑了笑,便翩然離席。整個會場裡,只有他提前離席,站在高臺上能將周圍看的一清二楚的麻倉葉輝也看見了,葉王聽見他心裡對安培晴明的咒罵。
儀式結束,天皇離開,麻倉葉輝剛從高臺上下來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火氣,冷哼了一聲:“不懂尊卑的臭小子。”安培晴明隸屬於陰陽寮,名義上麻倉葉輝現在是他的上司,但實際上天皇對後者的信任就像對前者一樣多,而血統高貴的貴族源博雅又是安培晴明的好朋友,種種原因下麻倉葉輝基本不能直接命令他。
“父親不要生氣了,他再厲害也不是陰陽頭,您才是。”麻倉秋葉上前一步,小聲地對麻倉葉輝道,麻倉家主這才眉頭舒展開來。
【同樣是個血統骯髒的下等人,就和麻倉葉王一樣。】這句話流進葉王的心裡,他抬起眼看了眼麻倉秋葉,後者忙著和自己的父親認識其他的貴族,壓根沒注意到葉王打量她的目光。
“這位就是那位麻倉葉王了吧。”陌生的男聲響起,讓麻倉秋葉臉上笑容一僵,這位剛走過來的貴族直接無視了她,直直看向葉王。
麻倉葉輝沒有注意到女兒的表情,拉過葉王對親王殿下恭恭敬敬道:“是的,這就是在下新收的弟子,麻倉葉王。”
“哦,聽說是堪比安培晴明的陰陽術天才。”親王打量著麻倉葉王的眼神,就像打量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思考自己是否該對商品的包裝進行投資。
麻倉葉輝趕緊就投資問題以及麻倉家陰陽術的強大和親王探討起來。
葉王則魂遊天際忽略了秋葉仇恨的眼神,忽略了親王欣賞的目光,想到自己的式神,不知道他在哪,據他說會在儀式舉行結束後來接自己。
言白靠在一株柳樹下沉思剛才在儀式的會場裡感受到的妖力。按理說他的感覺是不會錯的,但妖力的來源又是個不應該會存在此處的傢伙,所以他也不敢確定那一閃而過的妖氣是不是她。
腳步聲噠噠響起,言白抬起眼看見葉王朝自己走來,紅衣結髮的小男孩面容潔淨,目光清亮,搖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