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寶說,“成,大哥叫我叫什麼,我就叫什麼。”
元寶說,“家中祖姓是公儀,大哥現在叫公儀瑾,你便叫公儀繁吧。”
當是時,九州烽火燃起,各方豪雄爭相掠奪,不過一月,浮萍洲便和天王洲針鋒相對起來。
六月,浮萍洲進入了雨季,公儀瑾從外面回來時已近三更,隨從們急忙忙收了傘,又有人將他扶著入了殿內,問他要不要休息。
“風雨欲來啊……”公儀瑾嘆氣一聲,“通知飛龍營虎嘯營,整裝待發,明天便動身。”
公儀繁自然也是沒睡的。公儀瑾遣人滅了大殿的燈,只留下一燈如豆,昏暗之下,再也看不到四周金碧輝煌。公儀瑾嘆了口氣,公儀繁也嘆了口氣。
“齊應南的軍隊,足足有我們的三倍以上,若是真的打起來,只怕是凶多吉少。杆寶啊,大哥這次去要是實在回不來,你就打點一下回楊河鄉吧,那裡雖然貧苦,但是太平。”
“我不。”公儀繁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大哥,爹爹已經去了,我只有你一個親人,若是到這時還只顧著自己生死,罔顧兄弟恩情,那才是對我最大的恥辱。”
公儀瑾拍了拍他的手,說,“杆寶啊,大哥不能叫你白白送死。”
公儀繁抬起頭,說,“大哥,自幼時開始,便是你一直護著我,現在,該換我護著你了。這一仗,我來打!”
交鋒就在浮萍洲和天王洲交界的馥郁河。從前富饒繁華的馥郁河畔如今已然是戰場,昔日採菱的漁女如今也變成了兩國的軍隊。那支軍隊由公儀繁帶領,繞過千險峽谷從背後斬斷齊應南軍隊,又叫人於峽谷兩週投石,進入峽谷的天王洲軍隊無一逃生。他又差人在地上撒了混有□□的馬草,趕路之餘,齊應南騎兵路過時馬兒爭相食用,吃後立時便斃命,也不知摔斷了多少人的腿。之後他率軍橫衝直撞,只將齊應南浩浩大軍,打了個落花流水。齊應南元氣大傷,只得退回天王洲,公儀繁旗開得勝,凱旋而歸。軍士們愛戴極了他,公儀瑾也愛極了他,封他為護國將軍,大夥兒就都叫他公儀將軍。
公儀繁立即請命乘勝追擊,一連攻下了天王洲五座城池,那夜他凱旋歸來,拉著公儀瑾走上城牆,說,“大哥你看,從這裡,到這裡,是我為你打下的江山。”
分歧也從這時產生,軍師李顯覺得公儀繁這人好大喜功,若是被人鼓動,怕是有喧賓奪主之勢,公儀瑾怒叱,說,“軍師再這樣說下去,怕是我第一個處死的就是你了。”
李顯不畏,說,“主上,你還記得齊應南如何奪取天王洲的嗎?與齊應南一役,主上實力不及齊應南,可是公儀將軍的能力,遠遠比齊應南大。若是這樣下去,公儀將軍日益被浮萍洲百姓愛戴,到時候主上的位置,難道就不是岌岌可危嗎?”
公儀瑾擰了眉頭,說,“他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絕不會背叛我。”
李顯跪下,說,“就算他沒有這個意思,若是哪日被人挑唆,好勝心一起……你我二人就沒了後路啊主上。”
公儀瑾還是有些動搖。
而事情的□□,就是那夜他去虎嘯營看望公儀繁。那夜虎嘯營一地篝火,說是為了慶祝公儀將軍凱旋而歸,公儀瑾自然是要出席的,兩碗酒下肚,軍士們就鼓動著要看二人比武,公儀瑾本想拒絕,但是公儀繁畢竟年少氣盛,躍躍欲試,不好推脫之下兩人便赤手空拳打了起來。
篝火印在兩人的臉上,明明滅滅,又像是誰目光躲閃,心境難平。
“出手吧,大哥!”公儀繁笑,臉上是年輕活力的光輝。
公儀瑾出手便是一招蒼鷹鉤,狠厲之下,竟然已經逼得公儀繁倒退三寸。
“好拳法!”大家紛紛喝彩,公儀繁卻不慌,見招拆招,雖說對方來勢兇猛,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