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蓉又抖了一下，沐蘭可以看到金仁淑的臉又浮現了出來：“不，怎麼可能……你竟然還有意識……”

“沐蘭，你太遜了……”

楊初蓉整個人像精神分裂了一樣，說著不明不白的話，沐蘭知道那是楊初蓉在和她體內的金仁淑抗爭！

沐蘭眼前又是一黑，畫面切換到楊初蓉的視角，她看到了自己躺在了地上，兩眼無神，而意識卻在逐漸消退……

不！

“媽媽……”

“孩子……”是春喜！她第一次聽到了春喜的聲音。

“媽媽，快來幫我！我控制不住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如此契合的兩個身體，我們不能錯過了！”

“好。”

“沐蘭！快醒過來！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裡！”楊初蓉憤怒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沐蘭。

誰？

她是誰？

誰在叫她？

沐蘭？是她的名字？

“不，你是春喜！你有個女兒，叫仁淑。”

春喜？她叫｜春喜嗎？還有……仁淑……

“快醒醒！你是沐蘭！不是春喜！”

“你是春喜……”

“沐蘭！”

“春喜……”

“沐蘭！沐蘭——”

兩個聲音在沐蘭的腦海反覆爭論，充斥著整個大腦……

“啪啦——”玻璃被打碎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這片嘈雜中。

“沐蘭。”一個淡淡而令人安定的聲音響起。

沐蘭，是她的名字。她叫沐蘭，不是春喜！

意識猛地一下恢復，沐蘭回到了自己的身體，站起來。對面是楊初蓉，但她的身體裡卻有著楊初蓉本人、春喜還有金仁淑三個人的靈魂。

“啊——”春喜大叫起來，她們所處的黑暗空間在扭曲、變形。

“媽媽？”金仁淑緊張地問道。

“我的鏡子！我的鏡子——不——”

沐蘭眼睛一眯，撲向楊初蓉，抱著她、將她推進空間扭曲、類似黑洞裡，然後閉上了眼睛……

睜開眼睛，她們又回到了春喜她們的住處，一片廢墟，還殘留著被大火燒過的痕跡。

沐蘭起身，旁邊是楊初蓉，而不遠處還有兩個人。

“沐蘭！”祁雨跑了過來，“這是……”

沐蘭抬了下手，阻止她開口。

那兩個人已經恢復了意識，她們一個渾身焦黑，一個只有頸上發黑，但相同的都是面部毀容，疤痕從橫交錯著。

這兩人無疑就是春喜和金仁淑。

春喜的狀態不算好，她匍匐著，樣子看起來很痛苦；而金仁淑則是胡亂摸索著，嘴中喊著“媽媽”。

金仁淑又看不到了。

“祁雨，你都做了什麼？”沐蘭問她。

“我只是不小心打破了梳妝盒裡的鏡子。”

梳妝盒？鏡子？

沐蘭瞭然，趕緊奔過去，鏡子上已有了一條裂縫，沐蘭抄起一塊石頭，重重向鏡面砸下。

隨著鏡子的破碎，春喜又是一聲哀嚎。

沐蘭堅定了心中所想，一下一下，不停地砸著，直到正面鏡子掉落出來，而春喜已經奄奄一息。

金仁淑哭著摸索，終於找到了她媽媽。她抱起春喜，摸著她的臉、她的發：“媽媽，媽媽……”

是時候該結束了。

沐蘭掏出打火機，站起身，看了眼擁抱著春喜的金仁淑、又低頭看了看破碎不堪的梳妝盒，無情地將打火機拋向其中。

火苗立刻點燃了梳妝盒，春喜發出最後一聲哀鳴，身上也隨即起火，抱著她的金仁淑先是被滾燙的溫度嚇了一跳，卻沒有放手，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