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槿這才放下心來,伸手把小狗從箱子裡抱了出來。毛茸茸軟乎乎的小身體在他雙手之間蹭來蹭去,雲槿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雲樁見雲槿玩得開心,朝簡輕侯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出房間,在廊下站定。
簡輕侯開門見山,“這隻狗不簡單吧?你可不是會無緣無故送玩寵的人。”
雲樁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嚴肅道:“陛下中毒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看來他們的行動更加密集了。那隻狗其實是狼與狗的混種,從小服食藥毒長大,是我從高人手中求來的,遇毒它會吠叫,用來給雲槿防身。”
簡輕侯點點頭,“多謝。”
雲樁看了一眼房內和小狗嬉鬧的身影,嘆息道:“其實雲槿這性子,真不適合做皇帝。”
簡輕侯也看過去,似感慨也似陳述:“可惜他已經是了。”
雲樁沉默半晌,道:“他畢竟是皇叔留下的唯一血脈,皇位非他莫屬。否則,直接從皇親中過繼一個來也未嘗不可。”他抬眸,認真地看著簡輕侯,“我知道你喜歡雲槿,可他畢竟是皇叔僅剩的血脈,如果往後需要他留下後嗣,我希望你能夠理解。”
簡輕侯喉頭動了動,明知這是當初談好的條件,那個“好”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人一旦擁有了,再次失去時,情緒就會不受控制。
簡輕侯想,他現在大概就是這個狀態。
哪怕雲槿還不曾喜歡上他,但自己現在畢竟還獨佔著這個小皇帝。待小皇帝長大,懂得了人情世故,誰敢斷言他不會拋開自己,去找那些漂亮的妃子們一起生活呢?
簡輕侯垂在身側的拳頭鬆了又緊。
雲樁估計也覺得現在就逼迫這個剛嚐了甜頭沒多久的人答應這苛刻的條件是有些殘忍了,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回屋。
雲槿和小狗鬧得正歡。
小狗是被草藥和毒藥餵養長大,頗有靈性。估計是直覺感受到雲槿純真的心性,也不怕生,在他身上爬來爬去,又舔又撓。
“你想好給它取什麼名字了嗎?”雲樁在椅子上坐下,笑著問。
雲槿的笑聲頓了頓,倒是認真地想了起來。
“不如……叫狗蛋吧!”
“……”
雲樁的笑容一僵,“為什麼取這個名字?”
“淳樸。”
雲樁嘴角一抽,“換個名字吧,畢竟是要在皇宮裡養的。”“狗蛋”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於……淳樸了。
雲槿又想了想,“那叫飯糰?反正他挺白的。”
雲樁道:“那還不如叫麵粉,它能做成糰子。”
雲槿一拍桌子,把小狗嚇得“汪”了一聲,急忙低頭安撫地摸了摸,“不如叫表妹吧!”
“……這是何故?”雲樁一楞道。
雲槿道:“你看我都有表哥堂哥了,還差個女孩子嘛。”
簡輕侯一進門就聽到“還差個女孩子”,臉色立刻就變了,怒瞪雲樁。
雲樁一臉無辜地解釋道:“我們在給小狗取名字,雲槿說叫表妹。”
簡輕侯聞言往小狗的身下看了看,“可這只是個公的。”
“這樣啊……”雲槿一臉遺憾,“那還是叫飯糰吧。”
簡輕侯才不在意小狗取什麼名字,直接對雲樁下逐客令,“什麼時候滾蛋?”
“好了好了,”雲樁舉手投降,“現在就走。”
他說著,道別也不說一聲就離開了。
簡輕侯把目光重新放回雲槿身上。
剛才雲樁的那番話讓他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雖然他進了宮,成了皇后,可雲槿始終不會是他一個人的。作為皇帝,哪怕雲槿自己也不樂意,他終究是天下人的。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