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夜的房間佈局相差不遠,只是空間窄小了一些,桌上多了一臺電腦。
白夜坐到書桌前,伸手拿起檯燈旁的相框,手指摩挲了一下玻璃,回頭笑望著茶發少年:“看來小光也喜歡這張照片呢,”相片正是他們在荒川時被人拍下來的那一幕,“得幸虧沒讓那位攝影師刪掉。”
手冢輕咳了一聲。
夜晚。
白夜洗漱過後,從書架上挑了一本書,懶洋洋地側躺在手冢的床上,不時地翻著書頁。
“小光還不睡嗎?你們的作業很多?”到了平常作息時間,白夜打了個呵欠,問向在書桌前埋首寫著東西的少年。
“在寫日記,”手冢輕聲回答,“過幾分鐘就好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白夜有些訝異:“寫日記?”想了想,“日記有什麼好寫的?”對他而言,過去了的就是歷史,毫無回顧的意義。
“日記可以鍛鍊心性,讓人反省自我、正視弱點。”
白夜不由得默然,紗醬總說他不像個朝氣活力的少年人,跟他身邊的朋友們相比,他不要太青春了!
胡思亂想時,伏在床上的少年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白夜,這樣睡會不舒服……”
恍恍惚惚地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身體被小心地挪動,白夜咕噥了一聲,順著對方的動作調整了一下睡姿,鼻間充溢著好聞的清新的氣息,讓他模模糊糊地感到愉悅,臉頰不由得蹭了蹭。
身體微僵了一下,很快又放鬆了。手冢垂眸注視著抱著自己不放的熟睡少年,泛棕色的眼眸被昏暗的夜燈映照,似是流瀉出絲絲溫暖的光芒。
白夜的睡相其實不難看,固定了一個姿勢後,往往就能安靜地保持一整晚。
手冢沒有試圖抽回被壓著的右手——他對白夜的習性很瞭解,若是對方被吵醒了,之後很難再入睡的——於是理所當然的,第二天醒來時,手臂麻木得基本沒了感覺。
白夜有些愧疚,盤腿坐在被子上,積極主動地替朋友按摩推拿。
“小光你應該直接把手抽出來的。”
一夜睡醒的少年,長髮有些亂,蓬鬆松地披散著,尤其較短的額髮,左右各翹起了一小撮,呆毛隨著少年的動作輕微搖晃,於是原本清雋又妖冶的氣質立刻減淡了七分,整個人平添了一股蠢萌的意味。
手冢平靜地注視著他的朋友,看對方忙活的模樣,眼神不經意地柔和:“我沒事。”
白夜抬眸,剛好對上茶發少年的眼睛,不由得怔了一下,繼而輕輕地彎起唇——哎呀呀,小光真是溫柔又貼心的好朋友呢!
立海網球部七點就開始晨訓,所以這個早晨,手冢並沒有如以往一般去跑步鍛鍊,請朋友喝了杯早茶,吃了點梅子後,帶人去附近一家口碑不錯的早點店,然後帶著路痴的少年,轉了一次車,找到能直達立海大的電車,將人安然地送上車。
“白夜。”
即將上車的少年下意識地轉身。
“這個拿著。”茶發少年推了一下眼鏡,“你早餐吃得太早,上午可能會餓的。”
白夜眨了眨眼,心裡再次感嘆手冢用心仔細,接過裝著點心的紙袋子,笑容比平常明媚了三分,他沒有說謝謝,只是提議:“喂,小光,等不忙了,我們再一起去爬山野營吧?”
手冢微微頷首:“好。”
車子要開動了,白夜沒再多說,衝著朋友揮了下手,踏進了車門。
清晨的電車,空蕩蕩的沒幾個人。白夜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輕撫了撫紙袋子——熱乎乎的點心散發著溫度——不由得回頭看向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緻。
遠遠地能看到,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還站在路邊……隨即,車子一個大拐彎,視野內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