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
風很猛,寒冽。
天空陰霾,帶給人一種沉甸甸的窒息。
白夜站在沙灘上,眺望著海面。
——竟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學校附近。
今天的水浪,有點大啊。他暗想著。
“伊東。”
十分熟悉的聲音。白夜回過頭,看到來人有點意外:“喲,柳,你怎麼在這?今天不是沒有訓練嗎?”
柳蓮二走到少年的身旁:“馬上開學了,有些資料需要整理。”
“這樣啊。”
白夜瞭然,視線再度轉向一望無邊的大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扇柄。
“你還好吧?”相對沉默半晌,柳蓮二突然這樣問了聲。
白夜莫名地瞥了他一眼:“我很好啊。”
“大家知道你家裡的事情,”軍師解釋道,“有些擔憂。”
白夜揚眉:“讓大家掛心了呢,不過沒什麼值得擔憂的。”他的臉上少了尋常的平和,沒有半絲笑意,“外祖父只是天命到了。”淡漠的語氣,給人一種極端無情的感覺,“死亡是每個人註定了的結局,也許也是一段新旅程的開始。”
“或許,道理是這樣的,”柳蓮二淡淡地敘說,“但對活著的人來說,親友的離世就代表永久的失去,所以,”微頓,“遺憾和傷心都是很正常的情緒反應。”
“遺憾?傷心?”白夜喃喃重複。
“是啊,”軍師注視著少年冷淡的面容,一針見血,“就像伊東現在的心情。”
白夜愣了下。
一時無語。
片刻後,長髮少年忽然伸出手,接著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語帶驚訝:“下雪了?”
柳蓮二抬頭看了看天色:“今年冬天的平均氣溫比前五年總平均值低了3。7度,這個時候下雪很正常。”
白夜好奇地接著又一片雪花。
“伊東很喜歡雪?”
“很少見。”白夜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微笑,“小時候看過兩回,後來去了美國,佛羅里達基本不會下雪。”
前世的他,只存在了不到兩個季度,所以有兩樣東西,他只是聽說過、沒有機會親眼看到——只在春天盛放的花,與冬天飄零的雪。
“神奈川氣候溫和溼潤,也不常下雪。”柳蓮二說道,“不過最近幾年,每年都會下一兩場。”
白夜展開扇子,用扇面接著越來越密集的白瑩瑩的雪花,嘴角含笑。
“回學校網球館吧。”
“啊?”
“與其在這吹著風雪,不如打一場練習賽。”
“哎?”
“走吧。”說一不二的軍師轉身離開沙灘。
作為被三大巨頭統領的網球部普通部員,白夜只能認命地聽從吩咐,亦步亦趨地跟上對方的步伐。
室內網球場。
白夜脫掉了外套,一手拿著網球拍,一手輕拍著網球,站在底線外:“我好像沒和你打過網球啊!”
“啊。”柳蓮二隻是淡聲說道,“發球吧。”
白夜現今的網球技術,絕非是幾個月前的“基礎水準”了,他現在的實力足以橫掃幾個被看好的準正選,可以說,如果不是缺乏經驗,網球意識還有些薄弱,他也許能夠擔任正選了。
發球,不是讓人產生幻覺的“葉”,而是一個十分有技巧的強烈旋轉高速球。
——顯然,這樣的發球,完全難不倒立海網球部的Master。
白夜毫無意外地被破發了,雖在他預料之中——能與幸村、真田被並稱為三大巨頭的軍師,其網球水平絕不小覷——內心裡還是十分驚訝的。
柳蓮二,比他想象的,更加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