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竟覺得她們這群人都欺負自個是外嫁塞外的公主,欺負自個在京城沒什麼人脈,骨子裡竟有些瞧不起的意思。如此這般一想,就更是著惱了,越發貶得古心妍不是個東西。私下裡還給自己駙馬去了封家書,挑唆駙馬上書彈劾古大元帥的千金設計陷害自家女兒,為了一己私慾,企圖毀掉女兒的清白。
且說,九長公主嫁的男人,在西北塞外可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人稱餘爵爺,世襲爵位。私底下又掌管了整個西北一片的經商往來,富甲一方,黑白兩道通吃,是個在西北誰都不敢招惹的狠角色。餘家絕對是個在西北一帶耀武揚威了幾百年的世家,根基深厚,堅不可摧。
若不是有這樣一番家族背景,餘瀟瀟也不敢設計陷害古心妍。
餘爵爺收到妻子的家書後,當即怒從心頭起,嗤笑道:“就一個寒門出身的大帥閨女,也敢動本爵爺的掌上明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古大元帥再厲害,也是在西南一片,可與他西北毫無關聯,就算得罪了他,也無妨。反倒是,自家女兒在京城受辱,若是自己不出面鬧上一鬧,爭上一爭,豈不是折辱了自己整個家族的威風。
勢必要讓古大元帥給自己道歉,還得讓古心妍付出應有的代價,才算完。
當即就上書彈劾,言辭犀利得讓皇帝直皺眉頭。要知道,這西南邊境諸國蠢蠢欲動,可是一日都離不開古大元帥,可這西北餘家,又是自己親皇妹的夫家,好歹是皇親國戚,面子上的事兒最難處理。皇帝的眉頭都擰成了個川字。夾在兩家之間,左右為難。
這件事兒已經發展成了這樣,身在迷谷的妍兒自然是不知道的。而莫凌卻是很清楚的,正因為很清楚,就更不會放妍兒離開迷谷,去承受外界那莫大的壓力和譴責。將她保護在了迷谷,這片寂靜的仙谷。外面的事兒,自有他去料理。
“東方白,你是被三殿下圈禁在這兒的嗎?”妍兒來到迷谷五日了,日日與醫仙為伴,他性格又爽朗幽默,不知不覺就熟了。妍兒坐在醫仙正前方,瞅著他那兩縷一動一動的長鬍須,仰著一張小臉問。
醫仙東方白搗鼓著手裡的稀有藥材,瞧也不瞧妍兒一眼,嘴角一抹壞笑:“想從我嘴裡套出出谷的路?還不如去向莫凌撒嬌,估計來得更快些。”
聽他這般一說,妍兒白了他一眼,不滿道:“人家都說了,我不是他的女人,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越想越氣鼓鼓的,這幾日,東方白總拿她當做是莫凌的女人來揶揄她,怎麼抗議都無效。
“你說不是就不是啊?他莫凌看上的人,還沒有能逃掉的。”東方白吹著小鬍鬚,挑眉笑道。當然,他指的不是女人,而是迷谷裡那些個能人隱士。凡是被莫凌看上眼的,無一例外最後都成了囊中之物,還心甘情願。
“哼。”妍兒站起身,氣呼呼地走了。這醫仙是被莫凌洗腦洗壞了,一定是。獨自走到大殿外面,一片竹林,竹林裡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風聲唰唰過。這幾日,妍兒繞著這片區域,已走遍了,可無論走多遠都找不著出谷的路。
不由得頹喪了起來,都已關在迷谷五天了,除了頭一天,其餘四天都沒見到莫凌的影子,上哪去求他放自己出谷?想著進谷前發生的事兒,依著餘瀟瀟一家人上一世的德行,肯定會對古宅發難的。自己不在家,怎麼能行。
心下焦急得很。
隨意扯下一根竹枝,胡亂敲打著遊廊的扶手,劈啪作響。“該死的莫凌,你有什麼權利將我禁錮在此?”
討厭,討厭,討厭。
這個男人真是太討厭了。
敲累了,便倚靠在遊廊的座椅上,側身趴在硃紅的扶手欄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臉頰上癢癢的,像是爬了什麼蟲子,就身子一顫地驚醒了。呃呃,還真是驚醒了,驚得她差點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