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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罵誰誰知道!”

“嘿,你個鱉孫!”遲謖跳起來抓了件東西就朝對方擲去,嘴裡還罵,“連個刺客都逮不住,還護衛,實足一草包飯桶!”

裘未已胳膊都沒抬,人往側邊避一避讓過去。器物撞在他身後牆上咣噹一聲響,落地細看,赫然是枚核桃。

就見遲謖登時傻眼悶聲,裘未已則幸災樂禍拍手笑:“完了完了,死罪啊!”

這回大約是戳著痛腳了,遲謖竟未還擊,臉色都青了,簡直如喪考妣。

沈嵁眺了眼地上核桃,觀其形狀紋路倒似真的文玩小物件兒,可方才那一聲分明金屬器響,竟是仿得惟妙惟肖。

只是好好的文玩核桃為何要用金屬仿製?即便難得,扔便扔了,卻又為何是死罪?

——思緒繞過幾匝,沈嵁有所推斷到底不言,掩飾得渾不在意,只相勸:“玩笑說說便罷,自己人怎還動起手了?”

遲謖回身,嘴都氣歪了:“他這樣還當我是主子嗎?”

沈嵁就是笑:“一些關係純是做給外人看,草民瞧大人方才說話確也不像是對下屬的。”

“哼!”遲謖氣鼓鼓又坐下來,“就這貨,一天氣我八百回,他跟我那天起,我每天折壽三年。”

“那你早死了!”

裘未已話接得快,戳得也狠,直接給遲謖氣不輕,鼻孔都大了一圈,呼呼噴熱氣,硬是說不出話。

沈嵁目光在他二人面上不著痕跡地走了一遍,微微笑一下,好聲道:“這是要吵開了?既如此,草民還是迴避,改日再來!”

“等!”遲謖一把按住沈嵁的手,勾唇痞笑,“你的嫌疑沒洗脫呢,走不得!”

沈嵁歪過頭,故作驚詫:“哎呀,草民倒忘了這樁要緊事了!”

“歇好沒?歇好了,再說說。”

“歇不起,直說,草民不是刺客。”

“口說無憑嘛!”

“大人也無實據。”

“得,還是原地打轉。”

“確是個僵局。”

“如何打破?”

“草民無法。”

“我也沒主意。”

“難道還打?”

遲謖瞥一眼裘未已:“他的本事,我怕打你不過。”

沈嵁也望一眼裘未已:“裘護衛的本事,只怕饒我不過。”

“還是僵。”

“僵!”

“怎麼辦?”

沈嵁又看窗外天色,淡淡笑:“要麼審,要麼,等!”

遲謖笑了:“審也是這裡,等也是這裡,你走不了了。”

“不走!”

“可我怕!”

“我在這裡,阿提回去,說該說的,大人有何可怕?”

遲謖抬眼看了看柳提:“我信你,卻不信他。”

“所以前提是我在這裡啊,大人!”沈嵁伸出雙手,笑也從容,“不拒不抗,任憑處置,沈家若有異動,先問我的罪。如此,他不敢說!我令他不說!”

於是柳提被驅趕著,不情不願地從遲謖家的小院出來。因為他不回去,縣令老爺同樣會怕。他需要柳提靶子似的在街頭現身,引誘那些可能的同夥去搭救少爺。同時他還得回府去跟所有人說,少爺又在遲大人處盡興貪杯,需拖延半日再得返家。

他必然不能同老爺沈彥鈞吐露半個字的實情,那樣無論老爺是否為少爺的同謀,無論沈家是否全員參與進了刺殺朝廷命官的行動,為了洗脫沈嵁的嫌疑他們也一定會傾盡全力趕去遲謖家支援。如若這般,遲謖便無從判斷他們真正的動機,也就無法確定真正的主謀了。

日落黃昏之時——這是遲謖承諾的時限。在此之前沈嵁將一直陪遲謖坐在那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