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平捂著胸口,覺得自己被刺激得要犯病了。
蘇淺醍則直接繞過劉海平,走到楊萍身邊坐下了,“楊女士,你現在方便回答我一些問題嗎?”
楊萍紅腫著雙眼,似乎對蘇淺醍有些印象,心有餘悸地看他一眼,猶疑地點點頭。
“你對你丈夫遇害那夜的情況還有印象嗎?”
“就……就那樣,我們挺早就睡了。”
“他起夜的時候你是有意識的對吧,你知道他下樓做什麼嗎?”
“不知道!”
楊萍回答的很快,但是蘇淺醍敏銳地抓到了她眼中的恐懼,聯想之前楊萍神智不清醒時也是在這個問題上反應過激,蘇淺醍毫不放鬆地步步緊逼,“你真的不知道?聽說你丈夫最近的睡眠不是很好,他經常起夜嗎?”
“他……”
楊萍目光閃爍,蘇淺醍不待她猶豫清楚便緊接著追問道:“或者說你知道他最近被什麼而困擾?!”
楊萍緊張地攥緊手中的被單,整個人有些止不住地發抖。
而蘇淺醍眼神犀利毫不放鬆地刺著她的臉,放上了最後一棵稻草,“周拓德的一切反常是不是和你們家客廳的那面青銅鏡有關?”
“嗚……”楊萍失聲痛哭出來,用被單捂著臉。
劉海平在後邊看到這有些擔心地上前一步,但最終看著蘇淺醍堅定的臉色退了回去。
楊萍嚎啕了一陣,終於重新開口:“我真的沒想到,真沒想到!他、他……那面鏡子,早知道會這樣,我說什麼也攔著他呀,這做了什麼孽?!讓人遭這種罪?他,他就不該買那面鏡子,我該攔著他的啊嗚嗚嗚……”
蘇淺醍的眸子都亮了起來,“這麼說,兇手的確是為了那面鏡子殺害你先生的了?”
出乎意料地,楊萍擺手否定了,“兇手?兇手?害死他的就是那面鏡子啊!哪有什麼兇手,那面鏡子就是兇手!對!那個魔鬼,那個害人的東西!我早該砸了它!砸了它!!!都是我太害怕了,我不敢承認,才變成今天這樣,拓德他才會死的啊……”
楊萍時而憤怒激動地揮動手臂,時而哀痛傷切地捂臉痛哭,蘇淺醍皺起眉,不是很明白楊萍話中的意思。
等楊萍稍微平靜一些了,他接著問道:“楊女士,可以說的具體一點嗎?關於那面鏡子,你到底知道什麼?”
“警察同志,我勸你們別查了,沒用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沒用了。”
“楊女士,你難道不想為你的丈夫報仇?就這樣讓他白死了而讓兇手逍遙法外?”
“不!不,你們不懂,你們幫不了我,這仇我也報不了,這都是命,他買了那面鏡子,這就是命中註定了。現在人都已經沒了,還要交代有什麼用呢?!”
“楊女士,我是一名警察,查出事實的真相是我的指責使命,也是我的天性,既然接手了這個案子,不一探究竟,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楊萍幽幽地深望了蘇淺醍一眼,“你若真的要知道,我就告訴你,但是就像我說的,現在知道什麼都沒用了,而且,你不一定會相信這一切。”
蘇淺醍保證地點點頭,劉海平也走上來搬一把椅子坐到了蘇淺醍身邊,仔細凝聽楊萍說話。
雙手神經質地攪著,楊萍無神地盯著被面,吶吶開口:“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告訴你們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從他帶回那面鏡子開始。當天晚上睡到一半時他起身出去了,我以為他上廁所就沒多想,接著睡了。可是一連三四天他都會起夜,我覺得奇怪,他的睡眠一向很好,以前極少起夜,怎麼會連著幾天半夜醒來呢?於是那天晚上,他出去後,我就跟著起來了。我以為,以為他是有事瞞著我,他跟那誰……”
她看了他們一眼,雙手手指依然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