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夜裡在沙發上睡得本來就不安穩,早上見了林希,停頓了幾秒,第一反應是去書房找了眼鏡戴上,才走回廚房。
林希一邊拆牛奶盒,一邊說:“冰箱裡剩的東西不多了,我也是簡單找了點吃的。”
某人掃了一眼餐桌,才要開口,下意識地摸了摸眼鏡才說:“辛苦了,放假在家待了那麼多天,冰箱裡也沒什麼儲備了。”
“嗯,那等下班了,我陪你去買點備貨吧。”林希替他倒了一杯奶,透明的玻璃杯裡慢慢渲染出柔和的色澤。
他的語氣輕鬆自然,好像是尋常夫妻晨起,一邊吃早飯,一邊商量晚上一起添置些家用似的。
某人停頓了幾秒,摸了摸鼻樑上的窄邊眼鏡:“我自己去就好。”
林希笑眯眯地看著他,喝了一口牛奶,目光清澈。
因為喝酒,某人昨晚把車留在了公司。兩個人吃過早飯,看著時間還早,也就沒急著打車,一起去坐地鐵。
雖然是常駐人口,某人一向開車上班,很少搭地鐵,早就不習慣上班高峰時的擁擠。一路跟在林希身後,時而被人潮擠得左搖右晃,分不清方向,不免暗自抱怨起擁擠的上班早高峰。
反觀林希,淡定自若地站在一邊,那件從自己櫃子裡翻出來的格子衫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貼服地穿在身上,眉目淺淡,不為外界所擾。
到了地鐵來了,人群猛地一擠,某人如同散架子的花鼓,徑直被擠到了一邊,只差被戳破鼓面,重重踏上幾腳。就在望洋興嘆之時,自己忽被人從後面摟住,猛然用力,一起帶上了即將關門的地鐵。
疾馳的地鐵內雖然擠滿了人,卻並不喧鬧,似乎都被沉悶的上班日壓抑得抬不起頭來。偶爾有人聊天,也都是三五個人悄悄湊在一起,說話聲也極小。
某人被擠在門邊,身後的襯衫帶著淡淡的皂角味,體溫貼著衣料慢慢滲透過來,並不太熱,卻讓他始終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背後燃了小火,慢慢灼燒。
平日裡在公司共事,身後那人始終清清淡淡的,眼中總有三分笑意,不會過分溫暖,卻也從不會顯得冷漠。他根本沒想過,這樣一個略顯單薄的人居然有力氣在最後的時候把自己拉上車來。
想他這麼多年,明明是風流倜儻的渣攻一枚,要風度時有風度,要狠心時能狠心,又不是瓊瑤故事裡小家碧玉的苦命女主,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演這種俗氣的戲碼?這橋段——太不科學了!
某人想著,轉頭看了看四周,對面恰好有一個長相干淨的小男生正盯著自己的方向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嵌在白嫩的臉上,像是香甜粉嫩的水晶葡萄,脆皮無籽,不用咬也知道一定可口。
這麼想著,某人不免向對面多看了幾眼,身後的狼尾巴不安分地左搖右晃,只可惜身邊的人太多,實在是搶不到小紅帽手裡的野餐籃。(你確定真正的意圖不是直接吃掉小紅帽?)
身後的人忽貼近他,輕聲問:“在想什麼?”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他猛地一驚,縮了縮頭:“還有多久能到?”
“不知道。”身後的人答得乾脆簡潔。
他奮力轉過身去,恰好對上林希含笑的眼:“我離開s市太早,那時候還沒有地鐵,今天也是第一次坐地鐵來這邊。”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鏡,再轉頭,剛才的那顆小葡萄早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蹤影,不免心裡空落落的。不免轉回身,打算瞪罪魁禍首一眼,卻被那人笑眯眯地一拉,又抱住了腰。
這絕對是紅果果的tx!作為一隻大名鼎鼎的渣攻,青天白日下被人tx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為了捍衛職(zha)業(gong)尊(zhi)嚴(ming),某人當然不會學小弱受們捂著胸口,驚慌失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