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安將扶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放開,由著她自由的旋轉出去,大開的裙襬層層疊疊轉開花邊,像是抖落一地的星光漫天燦爛著,等她旋轉回來靠入他懷中,他的手已經無比自然的放回了遠處。
第一支舞結束,他還摟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微微有些出神。
將她送回原來的位置上,君長安微微一哂:“我去換下衣服。”有些熱,更多的是不受抑制的心跳和情緒,他現在需要暫時冷靜冷靜。
楚楚點了點頭,目送著他往休息廳走去,這才從侍者手裡接過一杯紅酒。
有人過來邀請她跳舞,晃了晃手裡的紅酒杯,她歉意的笑道:“很抱歉,我覺得有些累了。”
視線落在脫去外套穿著一身白襯衫,黑色領帶一絲不苟的緊繫著的走過來的男人身上,楚楚再次歉意的對著眼前邀請自己的人抱歉的笑了笑。
對方說了句“沒關係”就走了,君長安正好走近,靠在椅子側邊上垂眸看了她一眼:“真想把你藏起來。”
他才這麼一會兒不在就有人來邀請她跳舞了。
“你想金屋藏嬌啊。”
“也不是不可以。”飛速旋轉開的大腦已經就怎麼打造一個金屋來藏嬌這種無意義的想法而展開思考了。
楚楚失笑的搖頭:“阿嬌最後不也被厭棄了麼,可見男人的話信不得。”
信不得?君長安皺了皺眉:“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作數了?”
好像……沒有?楚楚抿了抿嘴,認真的想了想,他說過的話給過的承諾,他都有一一做到啊。
“還是不要了。”她頓了頓又接著道,“比起金屋,我比較喜歡你家。”
“喜歡我家。”君長安語氣帶笑的重複了一遍,伸手理了理她耳邊的碎髮,“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搬來。”
“……”
話題是不是跳轉得太快了?!
楚楚捧著酒杯小口的喝了一口,沒有接話,一直到舞會結束,切了生日蛋糕。和史密斯夫人、Dana一一道別,兩個人都上了車之後,他們都沒再開口說第二句話。看著不遠處的岔路,君長安突然心裡有些煩躁,索性往相反的方向轉了彎,一路往盤上公路開去。望著眼前漸漸陌生的景緻,楚楚放在群擺側的手我微微收緊了幾分。
車子停在了山頂,不遠處就是瞭望臺,盤踞在山頂支出的岩石被修建成了紅瓦亭臺樓閣般,扶手也是紅木雕花,斜撐上的鏤空雕刻依稀能看出些彩色來,四方吊腳懸掛的走馬燈散發著幽幽的光。
君長安走到了瞭望臺最前方,撐著扶欄遠眺,楚楚一步步走近,將被風吹散的耳發隨手別在耳後,遠遠的,還能看見遠處城市中心的高樓大廈,只是不太分明。相比之下,天空中漫天燦爛著的星光反而成了最濃墨重彩的風景,遠山高樓都成了背景。
“剛才的話,是我唐突了。”夜色裡,君長安側臉的輪廓漸漸深了去,只有一雙眸子明亮異常,“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或許還是太心急了……
“我知道。”
沉默,靜靜的夜色,空氣都彷彿停滯了,時間空間都定格在了這一刻,想起上次晚宴時他的探明心跡,這次也是宴會後他們的獨處,楚楚突然笑了笑:“君長安,我說過,再也不要相信愛情了。”
沒有人接話,她慢慢的,一字一頓的開口:“但是我,相信你。”
她知道自己一直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一直讓他等著對他很不公平,儘管他說會一直等,等到她願意,等到她來我身邊,但她不能一直恃寵而驕的揮霍他給的愛。安宜說,要惜取眼前人,而沈寒如今那般光景,她多怕有一日他心裡也有了別人,獨留她一個困在回憶裡。
如果他走了,世界上,恐怕就再也不會有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