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兒,你只管去,我叫賽虎暗中保護你。」
遠哥兒這才開啟門走了出去,隨即反手關門。
他一邊往上院走,一邊四下裡打量,找尋賽虎的蹤跡。
上院燈火通明,彭連英端坐正廳,七八名將軍在廳內站著,探子在匯報戰況。
「果然不出元帥所料,北燕賊人今夜二更時分發動襲擊,強攻東路軍。」
東路軍的統兵將軍是何大為,來到靈州就大病一場。
在三路兵馬中,東路軍算是相對最薄弱的一環。
彭連英猜測,北燕若要偷襲,多半會選擇東路軍作為突破口,因此著意加強東路軍的防範。
一旦東路軍遇襲,靈州守軍可在第一時間支援。
西路軍趁機攻打北燕大營,將前鋒與大本營的聯絡切斷,包圍殲滅。
「再探!」
探子領命而去,彭連英與眾將領來到沙盤前,分析戰況,及時調動增援。
遠哥兒聽了一會兒,就跑去向葉蘭舟匯報情況。
「師祖,依您之見,我祖父的安排可妥當麼?」
葉蘭舟答道:「元帥乃我東黎第一悍將,堪稱擎天之柱、架海之梁,他的安排自然是最妥當的。」
之後,遠哥兒就不停地在西跨院和上院之間來回跑,將最新戰報說給葉蘭舟聽。
辰時初,探子來報,東路軍已打退北燕偷襲。
戰後盤點傷亡情況,東路軍傷亡慘重,西路軍攻打北燕大營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彭連英憂心忡忡,捋著鬍子直嘆氣。
「北燕糧草不濟,人困馬乏,但我東黎將士,竟不能撼動其分毫。此後只怕燕雄會日日來犯,擾得我軍不得安寧。」
北燕若是不速戰速決,再拖下去,兵馬餓著肚子,必然不戰而敗。
想反敗為勝,只有趁這幾日還有口吃的,士氣還沒消耗殆盡,瘋狂反撲。
眾位將軍各抒己見,七嘴八舌,有人說起葉蘭舟和顧長淮重傷,言辭間十分惋惜。
「倘若軍醫與顧將軍沒受傷,定然能重創北燕軍力。」
「可惜啊!可惜!」
遠哥兒一聽,撒腿就往西跨院跑。
「師祖!師祖!仗打完了,傷亡慘重,諸位將軍都盼著您吶!」
葉蘭舟苦笑道:「我這副樣子,床都下不得,如何能再度作戰?」
遠哥兒一拍大腿,懊惱不已:「唉!都怪沐王爺!若是沐王爺肯帶我一同去,我給師祖擋刀,師祖就不會受傷了!」
那小臉上滿是懊惱,端的是情真意切。
葉蘭舟失笑:「傻小子,不想著好好練武,提高自身實力,反倒老是想著擋刀子。怎麼著?你皮癢癢,需要刀子給你鬆鬆筋骨?」
遠哥兒直撇嘴,敲了敲右手臂上硬邦邦的石膏,垂頭喪氣。
「我如今這副模樣,也只能擋擋刀子了。」
說話間,黎沐闊步而入。
「遠哥兒,背後編排人,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所作所為。」
遠哥兒回頭一看,蹭的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既慌亂又尷尬。
「請王爺安,王爺,您來了呀。」
黎沐擺了擺手,淡淡地道:「起來吧。」
走到床前,微微彎下腰俯視葉蘭舟,「你好些了麼?」
葉蘭舟一動不動地趴著,咧了咧嘴:「好些——嘶——好多了。」
黎沐臉一紅,尷尬地抿了抿唇。
他張口就要道歉,葉蘭舟忙道:「北燕夜襲,王爺不去正廳議事麼?」
黎沐眉頭緊皺,說道:「本王正是為此而來。」
葉蘭舟心頭打了個突,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