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他前些日子沒有休息好。
所以這時侯才睡得特別沉嗎?或者……還是因為有其他的原因?
風吹過,周圍靜靜的。
眼前只一個嫵媚風流的他。
躺著睡熟的樣子,十分可愛,有些不似平日的他。
帶著孩子氣的昭王爺。
微寶怔怔看了許久,心疼他的神色。
風雖然不急,然而將近黃昏,周圍有些冷了,她眨了眨眼睛想了會,才將外衣除下來,輕輕地蓋在他的身上。
看了他許久,才起身站住。
放眼向前看,西天邊上,通紅色的夕陽光,像是有人吐了一口鮮血,那麼鮮活動人的顏色。
微寶邁步向前走了一會兒,才逐漸地爬上了矮矮小丘陵。
這邊看去。角度又有不同,方才隱沒了大半隻剩小臉的夕陽,又露出大半個臉。溫暖慈祥地看過來。
她怔怔地看著這光景,夕陽地光並不刺眼,柔和地照落她身上。
微寶忽地聽到有個聲音,溫柔地在耳畔響起:“寶寶,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娘娘最喜歡寶寶了。”
微寶身子僵住,那聲音這麼清晰地在腦海中響起,她一眨眼,才發現自己已經熱淚盈眶。
她伸出手。擦著淚,情不自禁嗚嗚咽咽地低低哭出來。
哭了好久,她眼睜睜看著那夕陽落著,心頭痛而著急。她邁步向前去追。
她記事的初,是一片漆黑。她記得當時地自己哭叫了幾聲,才有人出現,他的背後是一團跳躍的篝火的光,他的眼神很奇怪地看著自己,嘴角帶著一絲同樣奇怪的笑意。
她挺害怕那片黑暗。
黑暗中不知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包圍著她,好是恐怖。
雖然她曾經一個人度過不知多少個那樣的日子。
說習慣,卻是不可能。只是強忍著恐懼罷了。
那壞人並,他不是個溫暖光明的人。並且習慣將她放置在同樣地黑暗跟冷當中。彷彿是故意要折磨她。
她習慣的,是逆來順受,不作抵抗。
默默地許多年,她只是忍著,不過是個小小的丫頭而已,竟然能如此,或者真的是那兩人地孩子,自是非凡的不同尋常的……叫他驚詫之餘又無可奈何。
然而心底的積怒卻隱隱地加重了。
於是,唯有的一次。是他殺了她心愛的夥伴小狗。她才忍不住暴怒起來。
大吵,絕食。他離去,她也跟著下山。
追著夕陽不知跑了多久,微寶終究是累了,胸口好像要炸開,心臟砰砰跳的好生急促,她扶著雙腿彎腰下去,頭幾乎朝下,臉上通紅的,有汗滴落下來,跟眼角的淚水彙集,滑過嘴邊上,有一些滲入嘴裡,鹹鹹的澀澀地。
腦中有一個人地樣子一閃而過。
微寶一怔,她慢慢地站起身來,回頭去看。
不能再走了。
哪怕真的一會兒夕陽落下,黑暗降臨。
身後……
她默默地望著來時的路,那邊已經隱隱地一團的黑暗,她暗暗下定決心,回頭去看最後的一抹夕陽,一直到耳畔響起了他的呼喚:“小寶!”
那麼急促的呼喚聲音。
微寶望著眼前通紅的夕陽,帶著淚高興地笑了。
自從她記事以來,從她望見眼前那一團黑暗的開始,心底就有個希望。
有人能在旁邊等著她,在路上等著她,需要她,呼喚她。
壞人不曾給她希望,他做地只是存在她地身畔,以及冷言冷語,諸多打擊,彷彿她是他的註定地小小敵人。
然而他怎樣壞,畢竟也是她唯一的希望,黑暗中唯一的希望,當時她正驚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