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翡心想:即便她心中曾經留戀過其他的男人,但是這樣的話,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來讓洪夫人知道的。
否則,即便她再是如何如何開明豁達的婆婆,也必然會心中平添一根刺,她是不會原諒這樣的兒媳婦的……即便自己與這個婆婆再怎麼投緣,都還是不可以。
她還是要在這個家混下去的,因此,她絕對不可以太過於坦誠;想到這裡,蘇文翡便下定決心似的,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更好地解決辦法了。
蘇文翡低下頭,深思了許久,終於聲音堅定地回答道:“是。母親……我喜歡留在臨峰身邊,在他身側,無論置身何處,我都感覺非常美滿、非常安寧、非常舒心、非常幸福……”
洪夫人笑道:“這就夠了,我的好媳婦兒。跟隨你自己的心意,去做你想去做的事情吧……現在為孃的非常確信,我的兒子——他很幸福……你會帶給他幸福的。因為你,已經深深地愛慕於他了。”
蘇文翡也笑了,笑得淚光閃閃、晶瑩剔透。
洪夫人心道:我家的那個傻孩兒,他的心性成熟地那樣慢,一度讓她擔憂不已。不過幸而,他終於還是得到了……自己妻子的真心實意。
幸甚至哉!
只是此刻洪夫人並不知道,若是這個時候,那位紅極一時的“金鱗才子”唐慎之輕易地一擊,還是可以輕而易舉地扣開自己這個兒媳婦那虛掩著的心門……她這個兒媳要對自家兒子死心塌地,也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過,至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好的基礎,也為他們兩個人的友好相處模式提供了一線生機與希望。
☆、第一百零七章 風流往事知多少
二十年,足夠改變一個人;也足夠遺忘一個人。對於身在風月場所之中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的絕塵娘子而言——十年,足以令她徹底地遺忘掉埋藏於心田之中的一段深情。
無論,那個明亮的少年當年究竟是有多麼地令人難以忘懷,那也畢竟都是過去許多年頭的事情了。
廖太師或許的的確確不得不算做是一個奇人,因而他的傳奇一生,從生到死,都不可能透過隻言片語能得以說得清清楚楚、道得明明白白——
或許,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奇人”而已,在許多朝臣心目當中——當年的那位翰林院廖太師,他簡直就不像是以一個正常太師的治學者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的。
常言說得對:“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身為翰林院中治學的人,“留戀風月”這件事情呢——或許本身並沒有錯;但是若十分不幸地真心地愛戀上某一個女子,那就真心地犯了痴傻的大忌諱。
身為“名家泰斗”的典型,廖太師當然知道,自己實在是個很感情用事的人——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能夠遇到一位讓他動心至深的女子,實在是一件太過難得的事情……
然而在他遇到一代名伶趙銘兒的時候,一切大道理都要隨風而散去。
趙銘兒雖然身為風月之所的交際花朵,但是她卻一併都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之途註定要比其他人過得坎坷非常,因而其人在走過的每一步人生之路上都是充滿了挑戰和刺激;少小時候在她的生命之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任何能夠讓她真正為之心動亦心痛的偉岸男子,因此她也從未曾知曉過,自己能夠踏踏實實地愛戀著一個人——並且堅持著將那個男人一直放置在內心深處一直都不肯放棄。
後來,趙銘兒懷孕了,時間又過去十個月,絕塵娘子就這樣出生來了青館之中。
可是當年愛慕趙銘兒的男子,並不是只有一個廖太師而已。因此,趙銘兒也從來不肯承認,翰林院的太師和自己會有任何的瓜葛牽連。
整個青館之中,並沒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