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芙蕖下意識應了,不過她很快又是反應了過來,開口故作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舅舅可是要去尋母親?那芙蕖先回去和母親通稟一聲……”
雖然人人皆知晉陽大長公主府裡有一位劉公子的存在,可知道與親眼撞見,畢竟是兩個意思,芙蕖也不想這副尷尬的場面出現,或許私心裡,她也並不想讓劉恆因此而受到什麼侮辱。
文景暉聽了芙蕖的話,也是溫和的笑了笑,卻是阻止了芙蕖,只是笑道:“無事,不必這般麻煩,我直接過去便好,若是不方便,我在外邊等會兒也可。”
文景暉這話一出,一直沉默站在邊上的楊銘也是笑著說了一句:“既然都是親戚,承恩公也不把自己當外人,那我也不必多禮了。”
“不麻煩,我讓兄長先過來迎客……兄長也許久未見舅父了……”
芙蕖聞言,眼裡忍不住閃過一絲驚慌,但她卻還是穩住了聲音,連聲開口繼續阻止。說著,她也怕文景暉和楊銘再說出什麼話來讓她無法反駁,所以她在說完之後,便立刻衝著身邊的丫鬟吩咐道:“還不快去請世子過來!”
“是……”
彩霞向來都是最懂芙蕖心意之人,聞言自然也是連忙起身便要朝著夏越朗的屋子跑去。
誰料到,彩霞的腳步還未走出幾步,文景暉竟是突然開口道:“不必讓越朗跑一趟,我說了,直接去見你母親就好。”
最後一句話,文景暉顯然是對著芙蕖而言,他的語氣依然溫和,可芙蕖聽著,卻是忍不住心中一跳,總覺得文景暉話中有話。當然也趕不及讓她阻止,文景暉早已經朝著晉陽大長公主院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文景暉先走了一步,站在他身後的原本一直沉默著的楊銘在這個時候,衝著芙蕖也是輕笑說了一句:“既然承恩公這般不客套,那我也便不客氣了,郡主不必費心接待了。”
說罷這話,他倒是腳步飛快的朝著文景暉所行的方向趕了過去。
芙蕖眼睜睜看著二人越過她,直接朝著晉陽長公主的院子跑了去。
站在她身後的彩霞見此,也忍不住驚慌開口問道:“郡主,怎麼辦?”
“慌什麼,娘自有辦法應對。”
芙蕖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語氣裡帶著幾分斥責,斥責彩霞的慌亂,可是她的心裡也並沒有什麼底,文景暉和楊銘此時過去,對於晉陽長公主,自然是無礙,可是這並不代表就沒有什麼事情。
芙蕖想了想,心中到底還是不放心,她握著拳頭猶豫再三,最後腳步卻是控制不住的重新往晉陽長公主的院子裡趕。
等到芙蕖趕到晉陽長公主院子裡的時候,恰好瞧見的,便是三足鼎立之勢,晉陽大長公主反而站在一旁,仿若旁觀之人,又彷彿掐起來的三人,與她並無半點子干係。
其實,芙蕖趕來之前,也就是在文景暉與楊銘二人到達院子之前,恰好聽到了劉恆與晉陽大長公主一番訴衷情之言:“公主心知肚明,既留我住在公主府內,今日又何須說此話……自恆入了這長公主府,自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數交託公主之手。公主不高興,拿恆出氣,恆也絕無一絲怨言。”
若是文景暉與楊銘二人未來,劉恆這一番訴衷情之言,自只會招得晉陽長公主一番譏諷。但因著二人的到來,晉陽大長公主卻是並沒有說話,反倒是顯得有幾分沉默,看起來模樣,彷彿是已經被劉恆那一番話給感動了。
文景暉看著這番場景,深吸了一口氣,倒是掩住心中怒火,只是走到了晉陽大長公主面前,粉飾太平:“外間風大,表妹如何站在風尖浪口之處……你身體剛剛癒合,莫再讓這寒風吹病了!”
文景暉說著,又是將目光看向了清語,開口又道:“還不快扶你家主子回屋裡去,莫讓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