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籤一個協議。我原本想在當天就把事情解決,可他還有別的事,於是我們就將見面的日子定在了今天中午。”
劉熙晨表面斯文,其實也是個貪財的凡人。律師說有人開價比老四還高,這麼說的話……我摸了摸下巴,不只一個人聯絡了那位律師。可是,通訊錄分別在楊利民和郭小兵手裡,看來這當中有人事先搞到了劉熙晨的號碼,搶在老四之前聯絡了律師?
手機響了,是二姐打來的。
“我們過一會兒就下去,你再等一等。”
我剛掛上電話,郭小兵的神情又不自然起來。老四倉皇地說:“我的事二姐也知道了?”
“嗯,不過你別擔心,我說了這不是什麼滔天大罪。待會兒你打電話給律師,推掉這個協議,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唉。”他低下頭有些不情願,抬頭時問道,“七妹是怎麼死的?”
“童潤潔、劉振國和方誌凱都是被老三殺害的,現在潘少強被保鏢看得很緊,他逃不掉了。”
“他連殺了三個人?”老四吃驚地捂住了嘴。
“是!”我果斷地說,“我們的兄妹都死在他手上。”
“我以為潘少強只是個普通的小混混,沒想到他真的有膽下此毒手。”他迅速掃了我一眼。見我疑視著他,老四立即換了種口吻,“你一口咬定他是罪犯,有證據嗎?”
“我親眼見到老三殺了方誌凱。”我把當時的情況重複了一遍。
“可是距離很遠,這都能看清?”
“這是望遠鏡。”我開啟摺疊式望遠鏡,“它既是目睹殺人的工具,也是我以前吃飯的傢伙。”
“我瞅瞅。”郭小兵接過望遠鏡向遠處看去,“真的很清晰。老六,我沒什麼文化,不知當說不當說?我的法律知識很膚淺,在我看來偷搶拐騙的事就是犯罪,不過我聽說要定罪的話,光是人證也不行,還得有物證。”
“物證當然有。就是他身上的那把飛刀,現代刑偵技術這麼發達,就算他把刀上的血跡擦得再幹淨,也能被檢測出來。”我拿回望遠鏡,悠閒地趴在欄杆上俯視下方的二姐。她回到了停車場,正在那裡往我們這個方向看。鏡頭裡的二姐就像在我跟前一樣,伸手可及。當手中的望遠鏡轉向學校時,學校剛好結束上午第二節課,我聽不見下課鈴,耳邊傳來的只是老四的嘮叨,他依舊在那裡自語,說的都是類似沒想到潘少強是這種人的話。
“你什麼時候下班?”我邊看著在操場上嬉鬧的學生,邊問身邊的郭小兵。
“還有半小時,下午可能還有活要做。”老四坐回操控室。我回頭瞥了一眼,工作時的郭小兵很認真,他按動一個開關,吊起幾捆鋼材。這些鋼材每塊大約三十多公分寬,加在一起足有半噸的重量,操作途中稍有不慎極可能釀成大禍。接著,他又按動上升的開關,使鋼材緩緩而上。最後,再透過別的按鈕,使吊機的鉤子自動鬆開,鋼材落在建築的頂層。
見他忙完手頭的活,我才好插嘴,“下午就別幹了,跟我們回去。”
“這個,下午是沒問題,可是晚上我有工友過生日,他們在市區訂了間小飯館,我想……”
我當機立斷,“你最好別想。”
老四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順從地點點頭。
大概是有把柄落在我手裡,郭小兵就像個聽話的玩偶任憑我擺佈。這種角色我也在扮演之中,雷可華就控制著我這個玩偶。我見老四本質不壞,沒有欺負他的意思,又給了他一支香菸,希望透過這種自然的舉動,可以讓他放鬆對我的戒備。
“拿到錢打算怎麼花?”我繼續看著望遠鏡裡的學生。
“在城裡買套大房子,把爹媽都接過來。然後回村子修條寬點的馬路,再建一座橋,還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