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柔軟地相貼,蕭子白留戀地用唇摩挲著唐臨的唇,有衝動想加深這個吻,但卻茫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只悄悄地伸出一點舌尖,閃電似地點過蕭子白的唇端。
唐臨本來微闔著的眼睫睜開了,細長的眼彎彎,他用鼻尖輕輕觸碰著蕭子白的鼻尖,然後引導著對方,彼此唇舌交纏。
從生澀到纏綿,兩人的吻漸漸加深,到最後終於戀戀不捨地分開,但對方唇上的那種甜蜜的味道卻長長久久的縈繞著。唐臨臉頰微紅,雙眸水光斂豔,他忍不住悄悄瞟了眼蕭子白的唇,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麼後,唐臨便將眼神移向了蕭子白的上唇,隨後低聲嘆息了一句:“還是沒有鬍子啊。”
蕭子白愕然:“……沒有鬍子怎麼了?”
“都說了我比你大,你看起來還只是個少年,讓我怎麼好意思下口。”唐臨斂了目光,不顧自己還顯得嫣紅的唇色,嚴肅著臉一本正經地說,蕭子白沉默片刻,抗議道:“為什麼你總是說你比我大?明明我才是看著你破殼的那個!”
“我神魂年紀比你大。”唐臨這次可完全沒說假話。
奈何這句話對理論上擁有兩輩子記憶(雖然上輩子的記憶其實並沒有什麼卵用)的蕭子白而言毫無威懾力。他小聲說了句“如果真去算神魂,還不一定誰比誰大呢”之後,就只一心認準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不管怎麼說,我總是親眼看著你破殼的。”
這事實非常有力,唐臨根本沒法反駁,想了半天,他也只能勉強說上一句:“你當時昏過去了。”
“我醒來的時候你才剛破殼。”蕭子白指出。
唐臨蹙起眉,沒有什麼底氣地反駁:“……你又沒有親眼看見……”
“我看見你的蛋殼了。”
“說不定是你看錯了!”
“我打賭現在那蛋殼還在原地!”蕭子白終於祭出了殺手鐧:“我當初用了石頭將那巖洞堵上了,還用冰封了一層,那裡面大約還保持著原狀!”
唐臨一時間目瞪口呆:“……你為什麼要把那巖洞堵起來?”
蕭子白輕咳兩聲:“沒什麼,突發奇想而已。”唐臨狐疑地看著他,滿臉不信。
然而這一場小小的爭執過後,兩人終究還是踏上了通往蕭家村的道路。雖然知道現在那裡早就沒有什麼活人了,但想到那裡的土屋與藤巢、印著自己爪痕的林木,唐臨還是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詭異的“衣錦還鄉”的感覺……還是蕭子白對他低聲強調了一句:“不是還鄉,是回家。”
對,是回家,那個他們最初的、也是印象最深刻的家。
這條過凌山往御獸宗、中途連著蕭家村的道路唐臨其實曾經走過一遍,然而這一遍的心情和上一遍完全不能同日而語,其中區別僅僅是身邊多了一個蕭子白,他的心情立刻就從陰轉多雲轉換成了陽光燦爛。
大概是因為他們結成金丹時都還很年輕,時間突然成了一種可以揮霍的東西。兩個人的年紀加起來還不滿百歲,金丹期的壽元對他們來說漫長得很,金丹期的修為也勉強算是夠用,修煉一事看起來便不那麼緊迫。
於是便並不急著往蕭家村走,只一路慢悠悠地行去,路上或是騎馬,或是坐車,蕭子白中間還好奇地去買了兩匹驢。兩人騎著矮驢,搖搖晃晃地坐在上面往下一個城鎮走時,引發了幾乎所有過路人的矚目:他倆的氣質和驢這種坐騎實在是不像。
蕭子白本來對騎驢一事興致勃勃,當發現騎著驢的時候唐臨格外受矚目時,他就毫不猶豫地把兩頭無辜的驢打入了冷宮。但打入冷宮後,驢子又沒有地方好放,蕭子白又不想帶了它們走,乾脆直接扔了。結果兩次扔驢,兩次都被驢找了回來,幾個一同上路的凡人看著他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蛇精病,蕭子白無奈之下,只得在到了鎮子後把兩頭驢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