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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找我有事?”陸文淵又諂媚又心虛的笑道。
“沒事我就不能來了?”陸清寧裝出一副獰笑的表情,伸手擰了他臉蛋兒一把。她其實一直都想擰一把他這胖乎乎的臉蛋兒,又怕落了個欺負幼弟的“罪名”,今兒終於得償所願了。
陸文淵從打她進門來,就被嚇得半死,生怕被罵,說他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結果姐姐卻只擰了擰他的臉,一時便有些迷茫有些疑惑。
“鐵錘你去門外看著,我跟六少爺說幾句話。”陸清寧吩咐道,也不等鐵錘應聲,便提著陸文淵的半邊膀子快步進了他書房。
一把將他扔到椅子上坐下,她的臉立刻黑得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陸文淵真想伸出手捂住眼睛,只因姐姐這種神色,他從來沒見過,就算老爺做了很叫人生氣的事兒,也不曾有過。
“現在知道怕了?你自作主張的時候呢,怎麼就沒想到怕?”陸清寧憤恨的說道。
其實從打她收到素心送去的小竹管時,她就知道,小六兒一定是早有防備,所以此時也談不上什麼後怕不後怕,說是氣憤卻是真的。
“我、我也是怕提前走漏了風聲,便不能一網打盡啊,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下次一定會提前跟姐姐商量還不成麼?”陸文淵可憐兮兮的求饒。
“你確定你還有下次?”陸清寧立刻逼近他:“難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耐?那你告訴我,你將來會不會考上舉人進士?小八小九會不會很乖,一點兒坎坷都沒有,硬硬朗朗的長大?”
只見陸文淵的眼中立刻泛起了水霧。陸清寧心中有些不忍——她如此逼問他,是因為她猜到了他是個重生人,可既然是重生,肯定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就像她一樣,她的這些話,是在毫不留情的剝他傷疤呢。
可叫她不問,她一定得不到肯定答案,得不到肯定答案,雖然心中有數兒,還是得日日惦記他留意他,生怕他一個算計不好,反而落進了別人的圈套。
只是不知在他之前的那一段生命裡,她掉下水後,是不是立刻死掉了……
“姐姐,求你別問了好麼?”陸文淵收起一直都可憐兮兮的小白兔神情,微微眯了眯眼變成了小狐狸,隨即又笑起來:“我說真的,以後有事一定會先跟姐姐商量。”
這層窗戶紙,就此也算徹底捅破了,只是他不可以向任何一個人講述他上一世的悲苦……就連疼愛他的老太爺和母親,還有姐姐,他都不願講,不能講。
“等老太爺處置罷那邊的事情,肯定還要找你,畢竟你那小鷹取信的事兒,根本經不起推敲。”陸清寧既然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刻轉頭告訴他如何應對後續之事。
“等他找你,你就說,是他們密謀時就被鐵錘偷聽到了,因此你才早就知道要發生何事,鐵錘那裡等會兒我會交代他。”
陸文淵一邊點頭,一邊仔細端詳她,她正要問可是我的打扮哪裡不對,就聽他幽幽的問她:“姐姐你從哪裡來?”
陸清寧心頭一驚,面上卻掩飾得極好,笑著對他道:“我和你一樣,從來處來。”
她幾乎可以肯定,在陸文淵上一段生命裡,她肯定已經命喪池塘;她至今還能回想起來,她甦醒之後,陸文淵滿臉滿眼的欣喜,她本以為那是姐弟情深來著……
之後她便將鐵錘喊進來,按著之前商量好的話交代了幾句,鐵錘根本不驚訝,只知一味的點頭。之後卻在不經意間說漏了嘴:“六少爺,小的去喂喂凌風,我都整整一天沒瞧見它了!”凌風是陸文淵給小鷹取的名字。
等鐵錘連蹦帶跳的跑出去,陸清寧似笑非笑的看向陸文淵:“你是事先寫好了那個紙條,藏在這附近什麼地方,然後叫凌風玩了一個找寶藏的遊戲?”
那隻叫凌風的小鷹還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