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方依舊是在南海宮瀾,這次俱樂部看在祝童面子上,開了個大房間。
林校長彬彬有禮書生模樣,五十來歲年級;頂著成熟的禿頂、挺著成熟的肚子、架著成熟的眼鏡,與祝童猜測的一樣,果然也是個成熟老練的精明人。
王覺非先為雙方介紹,後愛惜的看著祝童說:“李主任瘦了,是不是太勞累了?醫院每年都有人要出去做訪問學者,你是回來最快的一個,明天那些嚼嘴皮子的就無話可說了。”
祝童笑著把一隻名錶遞給王覺非,順手也塞給林校長一隻:“是啊,院長對我恩重如山,日本沒什麼好留戀的,當然辦完事就回來了。也沒什麼好帶的,林校長,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手錶是在東京買的,雪美小姐推薦,祝童看價錢合適就買了六隻。當時掛在那個店員臉上的客氣就變成了驚訝,一千多美金一塊的手錶,除了中國人人,沒人會一次就買半打。在這個層次上,交往看重的是彼此的實力,當然,你也不能顯出窮酸相,適當的小禮物大家都不怎麼在意。
小規模飯局最有講究,不能全說虛話套話,很是考驗一個人的交際能力。
好在,大家都是斯文人,幾分鐘就熟識起來;侍者上菜布酒離開房間時,祝童已經和林校長如兄弟般親熱,大致也弄明白他如此給面子的原因。
林校長那所學校隸屬於師大,是很有傳統的一所高校,每年招生是他這個校長最頭疼的事;為了保證生源質量就不能收太多的關係生,可是每個能找到他的人都是大有來頭的。三年校長幹下來,林校長落下個偏頭疼的毛病,遍訪名醫也毫無辦法。
王覺非本身就是海洋醫院的院長,他把祝童吹的比神醫還神醫,當然能讓林校長很痛快的答應收下一個免費生。說到底,學校是國家的,而身體是自己的。
喝下三杯酒後,王覺非問起松井式的病情,他看過那份病例,也聽到一些訊息,很奇怪祝童是如何把一個晚期癌症病人治好的。特別是松井式患得是胰腺癌,這在任何一家醫院都應該是個重大成果。
祝童看出王覺非有借這件事宣傳自己,以提高海洋醫院知名度的意思,連忙打斷他的話:“院長,你就饒了我吧。松井先生的病並沒有完全好,他隨時可能復發。”
“可是,京都醫院已經邀請你再次去做訪問學者……。”
“不去,我在您身邊做主任就挺好。院長,我的本事自己知道,如果是好朋友有病自當用心;外人就算了吧。中醫治病是要看緣分的。”祝童斷然拒絕了,心裡想著回頭給松井平志去個電話,讓他想辦法打消京都醫院的所有妄想。用蝶神治病這樣的醫術,實在是沒什麼好交流的,也無從研究;真的要看緣分。
林校長趁機伸出手:“是是是,李主任說的是;中醫是我們國家的寶貴遺產,都交流給外國人是對祖先不敬,也是對後代的犯罪。我聽說日本竊取了好多中醫藥秘方,研究後在全世界申請專利,佔領了世界中成藥市場九成份額,據說一個什麼柴胡湯每年就能買七八億美元。前一段開校友會,有個同學看我精神不好,送了一盒日本出的藥丸。回家我和太太一研究,原來是六味地黃丸。呵呵,可笑啊可笑。”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在中醫藥的推廣研究上,日本是比我們下的功夫深。對人類的進步發展而言,他們這樣做還是有貢獻的。算了,保護中醫藥是國家的事。李主任,林校長勞累過度,最近一直頭疼,你給他看看?”
王覺非站在另一個高度闡釋一番,馬上轉換話題,為林校長排憂解難。
偏頭痛可算是一種最古老的疾病了,由於病因目前尚不清楚,無論中醫西醫對這種病都沒有很好的治療辦法。祝童搭上林校長的手腕,透過脈象發現,他的情況很有些意思。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