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寒對他的戒備漸漸消散,這一刻竟如此清晰的認同了,他們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我們不是同一個人麼?”
“你真幼稚。”
厲靖言氣息不順,池水忽然間沸騰了起來,他渾身上下都帶著暴戾的情緒:“你再說一次?”
堯寒:“幼稚。”
池水瞬間蒸發幹了一半,冰宮也震動了起來,用千年玄冰築起的寢宮忽然間生出了裂縫,從雕著冰花的窗戶,直接蔓延到屋簷。
裂縫猶如一朵綻開的花,厲靖言所站的位置,便像是這朵花的中央。
同樣,也是最不穩定的地方。
外面的人都騷亂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受到了攻擊。
這樣的震動漸漸讓殷牧悠清醒了過來,周圍已不見了厲靖言的蹤影,他連忙起身,到浴池那邊去尋他。
殷牧悠穿過了畫著白雪紅梅的紅楠木屏風,他只穿著單薄的衣衫,隨意披著一件冰藍色外衫,昏黃的燈火照在他的臉上,靜謐而溫暖。
“又做噩夢?”
厲靖言渾身一僵。
殷牧悠見他不說話了,忽然間注意到他的左手受了極嚴重的傷。
他頓時一驚,也不顧池水冰冷,走到了他的身邊:“沒事吧?”
厲靖言背對了過去,怎麼也不能讓殷牧悠見到自己這樣狼狽不堪的樣子。
“無事。”
“沒事你的手臂會突然變成這樣?”殷牧悠鐵了心要追問。
“是我自己弄的。”
殷牧悠:“……”
哥,你為毛這麼想不開,自己搞自己這麼狠!
厲靖言幾乎不敢看他的臉,只覺得自己後背的目光如此炙熱,快要將他整個燙傷。
他耳根泛紅,手心都滲出了汗,艱難的開了口:“我……練功出了些岔子,你先回去休息。”
厲靖言在心中暗自唾棄自己——真沒出息,說個謊都做不好!
殷牧悠卻信了,繞到了他的面前,擔憂的望向了他:“這麼大的動靜,冰宮外面那些魔修都慌亂起來,吵吵鬧鬧的,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然而殷牧悠如今的模樣映入了厲靖言的眼中,他的喉頭不自覺的吞嚥了一下,呼吸也變得急促。
現在想起來,雖然兩人的身體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但他每次都是事後醒來。
想想那片叫孟雨澤的人格真是可惡,竟每次都這樣戲耍他。
他向來肆意,想做的事情自然不會猶豫。厲靖言唇印了上去,單手摟住了殷牧悠的腰,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殷牧悠沒想到他來這一出,練功出了岔子還動欲/念?
殷牧悠黑著臉推開了他:“練功出了岔子,就好生清心凝神,讓我用靈氣為你調理。”
陡然被推開的厲靖言:“……”
找什麼藉口不好,為什麼要找這個藉口?
自己害自己。
這具肉身強悍,左手的傷勢已經恢復,厲靖言將殷牧悠橫抱而起,一步步的走出了池中。
“厲靖言……”
“別動,裡面太冷。”
是不想讓他被凍著?
殷牧悠望向了他,厲靖言的臉上並無不悅,只是微微皺著眉,壓抑著眉宇之間的懊惱。
方才池水裡太冷,被厲靖言抱著,雖然隔著一層布料,他手心的溫度格外滾燙,兩人肌膚觸碰處,都生出幾分酥麻感。
殷牧悠蒼白的肌膚上泛起淡淡紅暈,這下是他多想了。
等到了白玉池邊,厲靖言用靈氣烘乾了他身上的水珠,反倒是殷牧悠有些不敢看厲靖言了。
殷牧悠背過身去,聲音帶著可愛的微顫:“回寢殿吧,我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