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什麼?”
堯寒笑道:“正好沒人打擾,就可以幹一些事情了。”
殷牧悠醜拒:“……休想!”
七年了,這世間對於凡人來說尤為漫長,可對堯寒這樣的兇獸來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
要等他成年,可真不容易。
堯寒也沒勉強,只是這樣抱著他,心臟的位置都會溫暖起來。
“好喜歡。”
殷牧悠嘴角綴著笑容,像是吃了一顆甜到發膩的糖,那滋味從嘴裡蔓延到了五臟六腑,漸漸整個人都侵染到了糖罐裡似的。
“我也是。”
二月初春時,殷牧悠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差,沉睡的時間也變得多了起來。
七年的時間發生了太多事,齊夫人已經離世,齊褚早在兩年前便得到了重用,成為大禹的戰神,至於顧遙……也已經娶妻生子,女兒正是識字的年紀了。
外面的玉蘭花開了,一樹晶瑩雪白,朵朵向上,猶如玉石那樣。
堯寒在外面玩兒得很開心,比起那些地方,他便是在這裡和殷牧悠相識的,堯寒更喜歡這裡。
溫宅這些年裡種了許多玉蘭花樹,聽說是陶邑偶然買回來的。堯寒站在樹下看了許久,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竟對這花如此鍾情。
他站立許久,然後在玉蘭花樹折下一支花,又一路跑到了窗邊:“溫琅,我有東西給你!”
殷牧悠窩在屋子裡,怕冷得要命,連窗戶也不敢開。
聽到聲音,他這才縮到了窗前,用一根細竹竿撐起了窗戶,冷風一下子就灌了進來,冷得他顫抖了好幾下:“怎麼了?”
堯寒獻寶似的,雙手舉著那支玉蘭花。
殷牧悠愣住許久,怔怔的看著他手裡的玉蘭花,上面的花蕊全開了,彷彿玉石那般潔白無瑕。
他朝堯寒伸出了手,接過堯寒折過來的玉蘭花,纖細枯瘦的手指拿著玉蘭花枝,那手指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殷牧悠病了許久,容貌也有所折損,約莫再不復從前那樣,有時自己看著……都覺得難看。
殷牧悠接過堯寒手中的玉蘭花枝,輕輕的嗅了一口:“真好看。”
堯寒見著他的模樣,耳根紅了起來:“……嗯。”
好看的不是玉蘭花,而是他。
這些天,他整日的躺在床上,也不像之前一樣陪他一起玩了。
回到溫宅已經有一月餘,屋子裡總是瀰漫著藥味。堯寒極不喜這種味道,可容緹說,殷牧悠身子差了,只有這些才能維持他活下去。
他偷偷嘗過,苦到了極致。
然而殷牧悠每次都一口喝下,彷彿什麼苦味兒都不曾嚐到,依舊笑得淡然自在。
堯寒又急急的說:“若是你喜歡,我每一日都摘給你!”
殷牧悠剛將花枝放入青花瓷瓶中,不由無奈說道:“玉蘭花期三月便過了,屆時你怎麼送給我?”
“那便用靈氣強行留住,我不管!”
“總是這麼任性。”殷牧悠垂下眼眸,淡淡道,“強行留住,也總有花謝的一天。”
堯寒心中若有察覺,忽然間疼了起來。
他明明連那些噬骨的痛都不怕的,唯獨怕他做出這個樣子。
呼吸間吸入了外面的冷風,像是一把刀子,從肺部一直瀰漫到身體裡,刮在他的五臟六腑。
“那你什麼時候會好起來?”
“好起來,我們便成親。”
“玉蘭花留到那個時候就行了,用它來裝飾。”
堯寒斷斷續續的說了許多話,殷牧悠用手承在窗臺,眼中泛著溫柔而彌散的光:“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不過,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堯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