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牧悠睡得並好,以一種極沒有安全感的姿勢蜷縮起來。
這段時間,他們的確是鬧了彆扭。
強烈的不安全感讓孟雨澤分不清他那天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孟雨澤的眼中泛起了狠:“小杭,不管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死也不能。
天色越來越暗,屋內只剩下一片薄涼的黑暗。
孟雨澤用手指輕輕的觸碰到了他的肌膚,眼神彷彿泛著黑水的沼澤,陰森可怖。
他湊了上去,在殷牧悠的嘴角落下一個吻,然後緊緊的抱住了他。天亮之後,他仍舊以這樣的姿態抱著殷牧悠。
今天就該離開了。
孟雨澤想叫醒殷牧悠,卻發現殷牧悠仍在沉睡。
比起昨天晚上,他的眉頭緊皺,臉頰也浮現一層潮紅,吐出的呼吸漸漸灼熱了起來。
孟雨澤一怔,用手去探了下他額頭的溫度。
好燙……
孟雨澤著急的給江宏彬打了電話,江宏彬剛好開了車要接他們去新找的公寓,沒想到剛到孟家,自己還沒打電話給孟雨澤,他倒先打電話了。
“這麼著急啊?”
“小杭生病了。”
江宏彬立馬就從樓下跑了上去,氣喘吁吁的走到了二樓孟雨澤的房間:“我看看。”
他手裡什麼東西也沒帶,只是大致的檢查了一下,才對孟雨澤說:“只是發燒,不過燒得很嚴重,得趕緊送醫院去。”
孟雨澤臉上難看極了:“都怪我。”
“怎麼會怪你?”
這段時間他和殷牧悠似乎產生了幾分隔閡似的,他不問,殷牧悠也不說。
孟雨澤便真的往那方面去猜了,畢竟他這段時間性格變化極大,這是事實。
江宏彬見孟雨澤那痛苦的樣子,忍不住多嘴說了一句:“我都聽李行說了,雖然這孩子的喜歡沒有那麼幹淨。不管怎麼說,你在宋家最難熬的日子,是這孩子一直陪著你。”
“……嗯。”孟雨澤深吸了一口氣,將殷牧悠抱起。
他們很快趕去了醫院,在檢查輸液之後,孟雨澤這才鬆了口氣。
江宏彬對他說:“公寓已經找好了,行禮我會去孟家幫你拿。這個時間孟安安已經住進去了吧,想必你也不太想看到她。”
孟雨澤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病床上的殷牧悠。
剛才那不正常的潮紅後,又只剩下一片病白,他的身體本就瘦弱,這樣穿著病服躺在醫院的床上,真像是個快要死了的人。
孟雨澤抓住了他的手,一如當初殷牧悠不肯放開他的手一樣。
江宏彬欲言又止,到最後只得退出了那個房間。
互相溫暖的人,會互相傷害嗎?
江宏彬忽然間有些不忍,根本不想了解得那麼清楚。不過幸虧李行後來再三勸說,雨澤最後還是接受了遺囑裡留給他的那筆基金,不至於會讓小杭風餐露宿。
否則一個才滿十八,一個都甚至沒有成年,他們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江宏彬不由覺得可憐,尤其是孟雨澤,簡直命運多舛。
如今又鬧了這一出,他以前的堅持彷彿就成笑話一樣,他甚至在一場宴會上,聽到薛薇薇和孟安安的談笑,他都覺得心涼不已。
“還是薇薇姐聰明,選擇退婚了,現在誰不誇一聲啊。”
“哎,我一早就覺得雨澤不大像孟叔叔,沒想到還真的猜中了。”
孟安安知道她馬後炮,但和前些日子她悲慘的去找孟雨澤,和現在她完全成了孟氏的繼承人相比,孟雨澤和她的地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就喜歡看別人罵孟雨澤。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