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一些,但我還沒有掌握,請問北大師是如何知道這個詞的?”
仇無衣如實回答了他,並且適時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當北青鳥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仇無衣心中對他的戒心已經降到最低,因為這個問題實在是太不合時宜,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有人會如此直接詢問對方的家傳絕技,但北青鳥卻問出來了,而且還把自己放在請教的位置上,也沒有采取高壓的態度。
這說明北青鳥這個人對所謂的人情世故並不看重,他只是一個純粹的研究者而已,學術高於一切,這樣的人也許可怕到極端,也許毫無威脅,而北青鳥更像是後者。
“因為我的研究方向和這有關,生弦真的能依據使用者的控制而隨意活動麼?假如不將它打造成弦的形狀,這個特質是不是依然有效?”
北青鳥的表情意外地發生了變化,死板的雙眼之中出現了熾熱的火焰,滿臉興味盎然的神情只是因為接觸到了渴求已久的知識。
事實上他就是這樣的人,朋友很少,也沒有人緣,幾近機械地活在知識的世界當中。
“這……我不能確定,生弦這個名字的意義就是有生命的弦,打造生弦的材料叫做‘旋極黑磁’,它的本體是許多小小的微粒,將這些微粒一顆顆連線起來就是生弦,的確可以根據我的要求隨意行動,但我不知道哪裡才能弄到。”
說到此處,仇無衣的胸口像被塞住了一樣,輕輕咬住了嘴唇。
父親的容貌浮現在腦海之中,依然清晰可見,無法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失,每一次回憶起來,心臟都會因此而激盪。
現在父親究竟在做什麼?隨著對天衣聖門的瞭解,仇無衣已經開始覺得這裡面的陰謀遠遠比自己想象的複雜,然而在這場風浪當中,父親又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這一切,恐怕只有接觸到天衣聖門的核心之後才能得到解答。
旋極黑磁,仇無衣沒有從父親口中得到足夠的資料,儘管清楚生弦的鍛造方法,但沒有素材照樣一事無成,所依也只能擱置了。
“旋極黑磁……果然如此,如果不按照弦的模式似乎……不,有嘗試一下的必要,事實上旋極黑磁的礦區似乎不在永國,但如果數量不是太大的話,也不是得不到的珍品。”
北青鳥自顧自地陷入了沉思,口中喃喃自語許久,忽然雙眼一亮,像是察覺到某種靈感一般,臉上竟浮現出些許興奮的喜悅。
“北大師……您是說可以弄到旋極黑磁?”
仇無衣也忽然一愣,關於生弦,自己本來已經決定放棄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樣一個場合看到曙光。
“我總算也是專門的研究員,在這方面還算有門路,假如拿到了旋極黑磁之後,能不能拜託你加工?報酬的話一切好說。”
北青鳥在涉及學術的場合絕不會少言寡語,而且他有意地繞過了其中最為關鍵的“加工”部分,以示自己對弦殺術相關的秘密並無覬覦之意。
“我明白了,如果大師能夠得到材料的話,只需要給我一部分鍛造生弦,剩下的我會依照大師的要求做出來。”
這樣的條件實在沒法讓仇無衣拒絕,當即一口答應了北青鳥的請求,他深知憑藉一己之力尋找旋極黑磁是多麼的困難,然而對於具有天衣聖門為後臺的北青鳥來說卻絕非如此,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樁合適的交易。
“好,我需要一段時間,旋極黑磁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夠拿到的東西,我想大致需要幾個月,到時候我會來找你。”
大事已定,北青鳥點了點頭,沒有像一般的交易一樣立下契約之類約束的東西。
“青鳥,走了啦!”
遠處響起了東方新的聲音,天色已晚,看起來這些人沒有在這裡過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