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緊不慢，把書合了起來。

&ldo;景天翔的？&rdo;我語氣都冷下來：&ldo;你發什麼瘋，你才三十多歲，有的是人追你，以後大好的光景等著你，你當什麼見鬼的單親媽媽……&rdo;

&ldo;肖林……&rdo;她叫了聲我名字，被我打斷，無奈看著我：&ldo;肖林，你能不能聽我說完。&rdo;

&ldo;想都別想。&rdo;我語氣堅決得很：&ldo;你要原諒景天翔也好，你要當單親媽媽也好，別指望我幫你，你的計劃也不用說給我聽，我不想聽。&rdo;

凌藍秋笑得蒼白，像是早就預料到我反應一樣。

她說：&ldo;如果我說，我可能會死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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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佩服凌藍秋這女人。

工作的事不算，她在感情上，有我望塵莫及的睿智，也有，我望塵莫及的狠心。

紐約的清晨陽光明亮，我坐在她床邊的金屬椅子上，聽她簡述自己病歷。

她說：&ldo;肖林，你知道的，我心臟一直不算好。以前和景天翔準備結婚的時候，還考慮過以後做試管嬰兒代孕。他出軌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懷孕，所以我準備把這孩子生下來。&rdo;

她不說，我也知道這輕描淡寫幾句話之後，是有多少驚心動魄在裡面。

其實，在樂盈的事出來之前，她和景天翔，連婚期都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今年冬天。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她現在已經穿上婚紗了。

景天翔和樂盈上床，她能夠知道，說不定是樂盈自己跟她炫耀。凌藍秋不是容易輕信別人的人，她極少被人揹叛，所以一旦被背叛才越加撕心裂肺。過去我無數次和她開玩笑說我崇拜景天翔，竟然降服得了她。其實她不是被降服了，是有一個人，讓她心甘情願低下頭來。

偏偏景天翔還背叛了她。

她盛怒之下，先整治樂盈，再解決景天翔。我深知她能力，所以景天翔下臺我並不驚訝，只是一隻猜測她手裡有什麼王牌，原來是個孩子。

我隱約知道，她是自己家族嫡系，下面只有個小她十多歲的弟弟，還是私生子。景家兒子多，拉下臺一個不成器的兒子，換回來一個有凌家血脈的孫子，十分划算。畢竟這孩子長大之後終歸是景家人，又可以用到凌家的資源，越過景天翔直接&ldo;傳孫不傳子&rdo;，何樂而不為。

&ldo;這個孩子生下來，你要送到景家？&rdo;我疑惑地看著她。

&ldo;現在不用了。&rdo;她神色有點冷：&ldo;景天馳也攪合進來了，他現在願意接手景家，年底就結婚，娶寧家的女兒。&rdo;

&ldo;那你根本冒險沒必要生這個孩子，&rdo;我試圖勸說她：&ldo;我不知道你是想紀念這段感情還是什麼……&rdo;

&ldo;我一直在想一件事，&rdo;凌藍秋的手按在額角，她手指蒼白細長，指甲被陽光照得半透明，她問我：&ldo;你到底知不知道齊楚其實是喜歡你的？&rdo;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這間病房外面，整個世界都知道齊楚毀在我手上，這個女人卻還以為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

也許是我表情太驚恐，她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這話題了。

&ldo;其實我以前年輕的時候也看詩的，我記得以前還抄過一句詩，說是，以前的時光走得很慢，慢到，只能用一生，來愛一個人。&rdo;她朝我笑，她說：&ldo;你看，我經常笑我媽傻，其實，我這輩子，也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