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原本把這一切當戲看得丫鬟們這才恍然,紛紛上前。可如今的餘未寅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上前的所有人,那些丫鬟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若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們倒也能合起力來將她制服了。可偏偏這是大小姐。即便上前勸阻,也不敢動哪怕重一些些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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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喪禮 上
第十章
而周若容嬌嫩、皙白的手臂上已然有血流了下來。沒有一個人能扯開餘未寅,即便是餘巳崎上前哭喊著拉著餘未寅的頭髮求她。也不能叫餘未寅鬆開半分。
只短短的一刻鐘時間,那原本頂莊嚴、寧靜的佛堂內院卻成了一場熱鬧的戲曲,甚至壓過了外院的響動。一時間人聲鼎沸,整個佛堂炸開了鍋。每人一句,便湊成了滿屋的話。沒人知道這餘未寅到底是為何有如此大的力氣。
直到老猛地將手中的茶碗摔到餘未寅跟前,呵斥一聲,“胡鬧!”餘未寅這才停下了腳步,可還是不鬆口。一時間,卻也震得全場鴉雀無聲。餘未寅弓著身,死死拉著周若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
老此時臉色鐵青,盛怒叫原本就威嚴的她更是叫人看著害怕幾分。只見她撐著拐、由連媽媽扶著,走到了餘未寅身邊。用她低沉的嗓音說著:“松嘴。”
“大小姐,您趕緊放開吧。老可受不得氣呀。”便是連媽媽,此時也在一旁提點著餘未寅。
只可惜,餘未寅此時紅著一雙眼,卻真的像發瘋了似的。只知道死死咬著周若容,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在她記憶中,老自徹底信了佛之後,從未發過怒。即便是從前,老亦少做怒,但每每生氣,那便是最可怖的。
那連媽媽看著老鐵青的臉色,緊握著手杖的指節已然根根分明,露出了青白之色。她不禁也是焦急起來。又是想要開口好言相勸。老卻一擺手,道:“不用。給她點教訓。”
說話間撐著連媽媽,將她那根楠木的手杖提在了手中。猛地一下敲在餘未寅的後脖處。
那結結實實的一棍,叫餘未寅一下便是昏花了雙眼與頭腦,她感到口中有來自喉頭的鹹澀味。跌跌撞撞間,她終於倒在了地上。
那一悶棍,老是用足了力氣的。雖如今年事已高,卻也不減當年勇。生生叫餘未寅嗆出了一口鮮血。
餘未寅渾身無力,就似被抽了筋的蛟龍。她抬起沉重的眼皮,只能見到老轉身又是坐回了她的椅上。稜角分明的臉,看著如一把鋒利的刀。嘴巴一張一合,眼皮都不曾動一下。
“綁了大丫頭去正院,給大老爺戴孝。”
對於哪家有長輩過世,孝孝女們或是傷心大哭、或是低聲啼哭,這都再正常不過了。
雖餘未寅一身的縞素,滿臉的淚痕,低聲的嗚咽。可她卻著實掀起了餘家一場不小的風波。在她進入靈堂之時,是被兩個粗壯的家丁扛著進來的。而同時,她的雙手被束在後頭五花大綁。以一種前所未聞的方式進入了靈堂。
起初就連她的孃親與哥哥都未曾認出這個骯髒不堪,消瘦的她。直到周圍一陣竊竊私語的騷動,他二人這才定睛一看。本就傷心過的大夫人李香凌,這一遭便更是情緒過。還未站起身來,便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兩眼一翻白,直接昏倒在了攙扶丫鬟的身上。
而她的親大哥,餘巳易。卻是猛地一下跳起身,抖了抖魁梧的身軀,大步跨到了餘慶豐的靈前,又是'啪嗒'一聲跪下,用他那粗壯且洪亮的嗓音叫著:“爹啊!爹啊!我妹妹回來了呀。您睜開眼睛看一看呢。這次可是真真的呀。不是巳崎也不是其他丫頭假扮的。您趕緊張開眼睛來看看吧。您睜開眼吶。“
說著,他更是上前拍打著棺木。這確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