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慕政愣了又愣,終於他發現了問題所在。
“朱雀去了哪兒?”他凝眉問道。
“你終於注意到了,可惜不覺得太晚麼?”我冷冷笑道。
宮外又是喊殺聲鄹起,一陣高過一陣,愈演愈烈。一場異常殘忍而又激烈的宮變正在這皇宮之中血腥的上演。
司慕政急急的轉身,跑至門口,怔愣的望著屋外的火光沖天,一名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來,渾身是血,跪在他的面前稟報,氣若游絲艱難的說道:“他們……他們殺來了……”言未罷,已然昏死過去。
“藍夢雪!”司慕政騰然轉身,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我,驚道:“你派朱雀調兵圍攻,就等著我自投羅網?”
“嗯!對!”我微笑著頷首預設。
他惱羞成怒,上前便是揪住我的衣領,雙眸已然通紅,大聲吼道:“你我曾相愛一場,你就那麼想要我的命?好,我承認,我敗給你了。你可滿意?不過,藍夢雪!你聽著,就是亡命天涯我亦會帶著你,絕不會再讓你禍亂朝政。”
我正待語出譏諷,只是一陣悠揚渾厚且深遠的羌笛之聲陡然吹響,刺破了這漫漫寒夜,穿透了層層阻礙,迴盪在了那空曠的皇宮之上,久久不散。
再熟悉不過了,曾記得遠在定城的戰場之上,曾記得駱城淪陷那日,我聽到的皆是這樣的羌笛之聲,鬼魅的魔音如來自地獄的召喚,深遠的音調如宿命之手無情的抓來。這種羌笛之聲怎麼會出現在今晚,難道說外面正在激烈打鬥著的不是我的人。其實方才我也曾有過片刻懷疑,朱雀應該沒有那麼快趕到,可是烏赫的軍隊又是如何來的這龍城,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兵臨皇城腳下而不被察覺。
“藍夢雪!”司慕政仍在不停的搖晃著我。
“放開!”我怒喝道,“你有沒有聽見?那是烏赫軍隊的羌笛之聲!你聽見了沒有??那不是我的人!!”慌亂襲上心頭,一時間竟是六神無主。
他亦是發覺了異常,一時竟也有些反應不過來,怔愣的站著。
猛的推開他,我迅速衝至門口去看個究竟。
月朦朧,不辨誰家器宇,渺渺漫漫,燈慘淡,難分哪個乾坤。拼命士卒往來相持,殺氣鎖長空,東西混戰,劍戟交加。
正當我全身驚異震顫之時,不想卻被一柄冷劍橫向了身前。我踩著震驚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後退去,似水的美眸中完完全全塞滿了恐懼。微張的吼口似被人掐住般,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葉赫御敏,想不到樓蘭戰場一別,此時此刻我們竟然又見面了,卻是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之下。
金邊虎皮靴,腰繫蟒皮玉帶,頭帶一定金絲嵌玉尖頂塔形帽,帽頂之上是一顆碩大的正紅色東珠,此時正散發著血異的光輝。稜角分明的下巴,微凸的眉骨,深刻的輪廓,高挺的鼻樑,神情冷冷清清,一雙懾人炯亮的深藍色的眼眸閃動著地獄之火,暗含的憤怒不言而喻,似要將我徹底焚燒殆盡。
“藍夢雪,本汗曾經說過。總有一天,本汗會兵臨龍城腳下,屆時再取你性命。釜底抽薪?樓蘭陷阱?火燒連營?藤甲?你欠本汗的那十多萬士兵的債,今日也該一併還給本汗了!本汗日盼夜盼,終於等來了這一天!”他語調陰森的說道,聲音有如千年寒冰般冷徹。
望著他那周身散發出的強大殺意,我不自覺的瑟縮了下。司慕政見狀,不由的緊皺了眉頭,將我拽至身後周護著。緩聲寬慰道:“夢兒別擔心,有我在呢,不會有事的。”
“哈哈哈哈!”葉赫御敏是陰笑一陣,眯起眼眸道:“這位可是龍朔的太子!夢兒?叫的好不親熱。本汗沒有聽錯吧。藍夢雪,本汗想不到你真有本事,司慕贏不在時你便勾搭上了太子,可是耐不住深宮的寂寞?還是擔憂他哪天不幸戰死沙場,所以連自己的退路都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