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上神掌管九霄閣,若是他的安排,那棗妖新入閣便能獨居仙島,也就說得過去了。
阿漣唯有在入學大典的時候遠遠見過這位蕭白上神,生得清風雅月,俊美絕倫,更難得的是,身上沒有上神的架子,端得一副溫文爾雅好相處的模樣。
可這蕭白上神,也是容臨上神最好的朋友,他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從不接受賄賂。今兒怎的會為那小棗妖破例呢?
田籮又道:“我瞧那小棗妖,模樣生得遠不如你。阿漣,你若是勾搭了容臨上神,下回也不用同那海族二女住在一起了,到時候我也能沾沾光。”
阿漣鼓了鼓腮幫子,理直氣壯道:“我何時說過要勾搭容臨上神?”
田籮道:“可你不是喜歡他嗎?”
阿漣點頭:“喜歡是喜歡。”
田籮的生長環境使然,自小被爹孃溺愛著,她不喜唸書,爹孃自然也不逼她,時間久了,這文化水平難免有些跟不上,用詞兒素來不分貶義褒義。
二人也不再談此事,只道那棗妖並非一般小妖,指不定人家有個大大的後臺咧。
·
後山碧波池,阿漣和田籮各自脫了衣裙,“噗通”一聲跳進了池中。
水面滌盪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而後漸漸趨於平靜。
下一刻。
“譁”的一聲。
披著烏髮的少女自水面越出,白皙瑩潤的臉兒,水光瀲灩,面頰處的水珠緩緩落下,沿著下巴落在堆雪般的細頸玉肩處,一時美得驚心動魄。
阿漣雖能幻化人形,可種族使然,唯有在水中,才是最暢快自在的。
阿漣彎了彎唇,腦袋一紮,潛入水中,金波瀲灩的尾巴在水面掃過,登時水花四濺。
她游到池底,看著吸附在石頭上的大田螺,用尾巴掃了掃:“我去遊會兒,待會兒再來找你。你小心些,別讓人捉了去。”
咕嚕咕嚕。田籮舒服的吐了吐泡泡。
幾日未下水,阿漣遊得酣暢淋漓,游到最後,乾脆化作原型。
白胖肥美的一尾花鰱,便在這碧波池任意穿梭。
不知游到了何處,阿漣穿過了層層疊疊的水草,忽然瞧見不遠處的水下竟有兩根又長又直的柱子。阿漣的眼睛素來有些模糊,特別是在水中,有些東西看不真切,隱隱約約,自然只道那是柱子。
畢竟海中有定海神針,這九霄閣的池中有柱子,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這幾日見識了九霄閣的金碧輝煌,阿漣自然覺著,即便這池中鋪滿金磚,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她咬了咬尾巴,朝著那兩根柱子的縫隙穿了過去,游過去的時候,尾巴輕輕掃在那柱子上。
覺得好玩,她回了個頭,復又從中穿回去。
穿了好幾回,阿漣才搖著尾巴沿著柱子游上去一些。見兩柱中間似有一捧巨大軟物,周遭佈滿苔蘚,似是羽翼豐滿的鳥兒形狀,總之打造的頗為別緻。
阿漣忽然想起適才那海族夷璋所言的“鄉巴佬”,瞧著面前這物,阿漣倒是覺得她的確是鄉巴佬,完全不理解這九霄閣工匠的設計。
阿漣駐足觀賞了一番,欲習慣性上前啄幾下。
這個時候,水底忽然天旋地轉了起來。
阿漣深陷在漩渦之中,整條魚都被轉得暈乎乎的,而後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拍打著她,緊接著,“怕”的一聲,一下子將她從水底拍到了岸邊。
肥美的花鰱打了一個挺,下一刻便回了半人身的少女模樣。少女一身溼漉漉的及臀烏髮凌亂的貼在胸前,小臉更是因劇烈的暈眩變得慘白,她略微抬起眼,看著近在眼前的雲紋墨靴,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欣喜的抬起臉,伸手緊緊抓著他的褲腳。
“容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