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清不楚的。
不過,這樣也好。
閒來無事,他在書房一坐就是一下午,將書架上的書一本一本抽出來翻看。
他發現,幾乎在每一本書裡,都有幾行清秀的小字,寫在書籤上,插在某一頁裡,而那頁上,也一定有幾行他自己的字跡,兩個人像是互相呼應似的,根據書裡的內容來一番論戰,或是達成一致。
兩個人有來有往的對話,看得羋閒鶴忍俊不禁,不由得揣測,這是自己的哪一個好友。
“這是個女孩兒吧,是哪一個?”
從他出院,就有無數“狐朋狗友”來看自己,可是他每每詢問,大家不是沉默就是藉故左右言他,直覺裡,羋閒鶴覺得這裡頭有古怪。
“小鶴,爸爸不會害你,這個女人,她心思太重了,你當時就是太相信她,才和丹然分手。她只是想利用你,你差一點連命都沒了,怎麼還這麼執迷不悟!”
男人幾乎老淚縱橫,見羋閒鶴不信,取來一沓資料,放在他面前。
羋閒鶴渾身一僵,他不知道這裡面居然藏有這麼多的齷齪,難以置信地顫抖著伸出手,翻開那些資料。
整整一個下午,他都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幾乎一動不動。
原來自己曾經是個天底下最大的傻子,被人故意接近,又不可救藥地愛上她,拋棄了與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陳丹然,甚至為了那個叫步蓮華的女人與自己的父母決裂,不惜跑到加拿大找她,在撞破了她與其他男人的姦情後,萬念俱灰選擇了撞車,終於在最後時刻被家裡人救了下來……
越到最後,心底越涼。
羋閒鶴強忍著,翻到有那個女人照片的那一頁。
他看見了一張臉,果然有些熟悉,他想再看一眼時,頭開始劇烈地疼起來了。
大怒之下,羋閒鶴開始瘋了一樣地推倒了書架,將書房裡能砸的全都砸碎,然後開始燒書。
只要有那個女人字跡的書,無一倖免,到後來,他懶得翻看,只覺得看一次瘋狂一次,索性將所有的書都叫人搬到樓下的花園裡,淋上汽油點火。
“少爺這麼做,我們是不是要攔住他……”
站在窗前的男人,冷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在花園裡焚燒著大摞大摞的書,他不時地吸一口煙,吐出菸圈來。
秘書在他身後,有些擔憂地問道,看著樓下的年輕男人臉上的猙獰表情。
“我的兒子,我清楚。男人麼,難受是一時的,熬過去了,就好了。羋家的男人,窩囊就等於去死!”
狠狠掐滅菸蒂,他轉身離開。
羋閒鶴沒想到,他又見到了那個女人。
他的車送到了國外去改造,剛取回來,渦輪和底盤全都大換血,足足花了千萬,比再買一輛還要貴出許多,只是飆車的快感令他欲罷不能。
白天的市區,完全沒有夜間封路比賽的刺激,羋閒鶴便有些煩躁,穿過一條小路,毗鄰醫院。
路上的人,看見這樣的車,都遠遠地躲開,忽然一個纖細的身影就這麼突兀地闖進了視線。
羋閒鶴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照片上的那個女騙子!
雖然他滿心都是恨意,但卻不知道那根弦兒搭錯了,她的照片,他全都留下了,每每一個人時,都忍不住翻出來看看,看一次,怒一次,卻總是捨不得就這麼扔掉。
那個女人似乎一邊走一邊想著什麼,聽到聲音趕緊閃到路的邊上,似乎有些忿忿地瞪著自己的車。
羋閒鶴偏過頭去,正對上她的眼睛。
那一刻,他想,就算他不是自殺,而是她握著槍,衝他開槍,他也沒法繼續再恨她。
得知她生了孩子,羋閒鶴直覺地相信,那是自己的種兒。
沒法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