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我一走,你家主子活不過這冬。”邵白薇的狠話一出,那為黃公公也安靜了,不敢再多言語吵鬧,乖乖地配合這位公子做事,鞍前馬後。
☆、緣來是他
這個黃公公雖然有些嘮叨,偶爾說話一驚一乍的,但做事還是很麻利,吩咐需要的藥材和物品很快就準備妥當了,比起吳泓的不是一臉茫然就是手忙腳亂,終究是靠譜多了。
搗騰了幾個時辰,熬好藥湯,服了下去,本來急促的呼吸漸趨平緩,雜亂的心跳也慢慢地恢復規律,眾人的心安定了不少。只是,看上去在安穩沉思的邵白薇,此時左拳卻是緊緊握緊,以壓制內心不斷湧出的不安。
與面上的一臉淡然截然相反,此時邵白薇的心內卻是一籌莫展。 方才把脈竟探得一股怪異的氣息流動在韓曦體內,是毒非毒,似傷非傷。
表面看來並沒有蠱蟲特有的血腥,但精明狠絕的雙瞳卻有離魂散神之兆,若不能及時找到原因,怕且,或許到了某一天,韓曦不但連自己都記不起來,身體的各種機能還可能漸漸喪失。
邵白薇越想越心寒,這種症狀似曾在哪見過,但一時之間卻是怎樣都想不起來。
房門外又傳來黃公公的聲音,雖然不太明白素來喜靜的韓曦為何選個話嘮老人家為近身太監,但此刻,這源源不絕的絮叨,卻更似是家人般的噓寒問暖,恰好驅趕了邵白薇內心那刺骨的冷意。
韓曦未醒,邵白薇一時也沒有睡意,不時地坐到床邊檢查一番,而後坐在一旁,沉思如何找出這病症的根源。
忽而,視窗傳來啪啪聲響,打破這份難得的寧靜。
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飛到窗前,然後一躍而起,飛到床上,駕輕就熟地落在韓曦的肩上,鴿子的腳踝上有個鐵圈,卷著白色紙條。
“且看在你昏迷的份上,就勉為其難幫你收好信,等你醒來不但要收你藥錢,還要加收一下服務費才划算。”邵白薇怕韓曦一時醒不來,這信鴿會忽然又飛走,所以就先把腳踝的紙條取出。
只是那紙條塞得比較緊,若是用力太大,一個不留神就可能把紙條扯壞,而力氣太小肯定拔不出,所以試了幾次還是徒勞無功。
終於,本來溫順的鴿子也不耐煩地蠢蠢欲動,這才急得狠心手腕使力一掰,紙條終於是出來了。
只是原本卷好的紙條刷地從手縫間華麗麗地飛躍而起,在天空一個優美的翻身後,舒展開來,再一搖一擺地緩緩而下。
邵白薇彎腰撿起那紙條,正準備放在韓曦床頭,只是看到迎面而來的黑字後,那無憂皎潔的臉上剎那間滲著如心死斷魂般的刷白。
紙條再次從指尖滑出,飄飄灑灑地重落地板上,白紙黑字,清晰易見。
“正月二十六,司天鑑命批,大吉,龍騰喜迎連理枝,桐欣欣為盼”
月照半窗,風起涼意,樹影搖曳,此時的房中,早已不見方才那時而忙碌時而沉思的身影,少了那長唉短嘆的迷茫氣息。
淡淡的光散落在床上,俊美無雙的容顏雖然透著略帶病氣的蒼白,但卻是比平素清醒時那冷峻狠絕的樣子,多了幾分令人失神的清冷孱弱之美。
邵白薇撒下那紙條後,似是身不由主地衝出處處縈繞著那人氣息的狹小空間,她想質問他,但是,面對一個昏睡不醒的人,即使有著千言萬語也是無法說起。
或許只要她願意,手中三針下去,那人便可強迫醒過來,只是如此一來,更不知如何去面對,如今的邵白薇只不過是名不經傳的小小醫女而已,既無依無靠,更無權無勢。
邵白薇向來不喜妄自菲薄,只是她有著什麼立場去質問他,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後宮佳麗萬千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莫非要搬出三番四次相救的情分,然後再聆聽那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