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懸在空中又落下,卻還是不放心,他湊過來摸著她慘白的一張臉問:「怎麼樣才會好受點?」
她見他愁得手忙腳亂,又不知道該怎麼做,調皮地笑說:「我要你抱抱我。」
這個撒嬌奏效了。
聞言他爬上床,坐在床頭邊,將她的身子扶起來放在懷裡,另一隻手掌也沒有停下,一直輕輕貼著她的小腹,按圈揉動,傳遞厚實又安穩的力量。
過了片刻,她臉上神色漸漸緩和,似乎還沉醉地享受起來,且胡思亂想道:「我這麼沒用,以後不會將身上的血流乾吧。」
「亂講。」他輕聲斥道,「將來生了孩子,應該會好一些。」
說起這個,她似乎大難臨頭:「生孩子也很痛。」
他低笑嘲她:「誰讓你現在生了,你自己還是個孩子。」
「那我永遠當孩子不生了。」她沒心沒肺地笑。
他賞她兩個字:「做夢。」
她又貧嘴說:「我在夢裡生。」
「就你瞎想。」他退一步計劃說,「這個現在不著急,至少得等證領出。」
她扳著手指算,故意引戰:「那我起碼還能再考驗觀察你兩年。」
他見她恢復了些精神氣,作壞在她腋下撓癢:「想什麼呢?做過的承諾還想變數?年齡小就能騙人?哪兒學來的壞毛病?」
她笑著愈加往他懷裡躲,擺出事實說:「我沒簽過字也沒蓋過手印,憑什麼不能反悔啊。」
他一聽的確如此,當下皺眉盤算說:「訂了婚,你就是我的人了,還想怎麼著?」
她快速否認:「我不想我成為你的人。」
他以為自己聽錯,隱著怒意:「嗯?」
下一刻,她頑皮改口:「我想你成為我的人。」
「……」
差點被她帶偏,他無可奈何地輕笑,掐著她腰間的軟肉以示懲罰。
「以後說話小心點。」
「是,長官大人。」
「有力氣喊了,還痛不痛了?」
她點頭:「好點了。」
他將她放平:「嗯,那睡覺吧。」
「是。」
「睡了就別玩手機了。」
「是。」
「有事情就叫我。」
「是。」
「……」他頓了頓,「除了是,你還會說什麼?」
「晚安,長官大人。」
他起身:「晚安。」
她喊住:「等一下。」
他回頭:「還有什麼事?」
她突然冒出一句:「我們什麼時候一塊兒睡?」
他費腦想了想,正經道:「你先送走你親戚再說吧。」
她又喊:「長官大人?」
他站在床邊,幾乎就走不了了:「嗯?」
她將自己窩在被子裡,縮著腦袋說:「你不要誤會,我說的睡,只是跟你躺著睡,不是那方面的睡。」
他倒吸一聲,稍稍提高嗓門:「還睡不睡了?」
「睡了睡了。」她立刻閉上眼睛,裝作乖巧樣,果真不講話了。
一個睡字來回講這麼多遍,還不是故意要勾他的心理活動。
當時他只暗中哼笑一聲,早晚都會把你睡了,你著急還是退縮都沒用。
但在這事註定成真之前,他又得好好保護她,至少多享受這個年紀的純真,從她臉上最單純的笑容出發。
……
回到當前,暖融融的秋風拂面而來。
小蘋果的曲調前奏已經響起來了,透過場地邊的喇叭擴音,那一瞬間,幾乎是將廣場舞搬到了軍營裡。
裴笙倚靠在牆邊上,任他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