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沒把他們怎麼樣,本王只想問你要把他們怎樣?”說著,慕容琰向身後擺擺手,就見寧勁遠帶人押著一群老弱婦孺的進來,慕容琰指著大腹便便的趙夫人,看著趙文勝語重心長,“趙將軍,你夫人是大家小姐,而你當年只是寺廟中一個挑水的和尚,她不棄你身世卑微貧寒,屈身下嫁。你新婚後去投軍,發誓要給她贏一個誥命,你在軍中屢立戰功,最後父皇將江北大營這麼重要的地方交給你掌管,她也終於成為了將軍夫人,可是今天看來,你做這麼多,其實是為了讓她和她的父母親人都陪著你上刑場?”
“噹啷”一聲,趙文勝手中兵刃落地,卻還在嘴硬,“不,我是來保君王,清君側的,我是忠良!”
“保君王,清君側?”慕容琰冷笑一聲,不再看趙文勝,他大步來到殿前跪倒,揚聲叫道,“兒臣護駕來遲,令父皇受驚,請父皇責罰。”
眾人皆看向殿門外軟趴趴的嘉和帝,正想著他都這樣了慕容琰也真會演,就見阿坤帶著兩個小太監抬出個軟椅來,椅子上,赫然又是一個嘉和帝。
在見識到兩個慕容琰後,眾大臣對現在又多了一個嘉和帝,已經沒那麼吃驚了,並且也都明白,慕容瑜明顯是落進慕容琰給他挖的坑裡了。
只是,這屋子裡怎麼會有兩個嘉和帝?
慕容瑜之前竟沒發現嗎?
慕容瑜到這一刻已魂飛魄散,他就說之前怎麼沒看到阿坤在父皇身邊伺候?
而嘉和帝的寢宮雖寬敞,卻一目瞭然,他怎麼也想不出,除了在床邊侍奉的兩個小太監和嘉和帝外,分明並無其他人,可是現在,這幾人又明明都是從屋裡出來的無疑。
這一刻,慕容瑜甚至懷疑這屋子裡是不是有鬼?
嘉和帝已氣得直哆嗦,他顫顫巍巍從薄毯子裡伸出手指,直指慕容瑜,“你……你這個孽子!”
說話間,就見那豫王妃走到之前的“嘉和帝”跟前,伸手在他耳後一揉一撕,就揭下塊人皮面具來,面具下面,是一張白淨的陌生的面孔。
隨即,豫王妃又揭下了自己和“慕容琰”臉上的面具,將面具朝慕容瑜跟前一扔,笑嘻嘻而去。
慕容瑜到此時萬念俱灰,他深恨自己大意,他忍了這些年一直沒有出手,可一出手就輸得如此徹底。
“父皇,”慕容瑜連滾帶爬的撲向嘉和帝,哭道,“父皇您沒事就太好了,兒臣得知皇兄將您軟禁,心急如焚,兒臣好擔心您啊父皇。”
“擔心朕?”嘉和帝命人將慕容瑜拉開,“你是擔心朕不死吧?”
說著一指邊上的替身,憤然道,“朕在夾牆裡,透過孔縫親眼看見你給他下毒,說要讓朕只能吃,不能站,不能說,只能看,這就是你說的救駕?”
“父皇,兒臣……兒臣……”慕容瑜額頭冷汗津津而下。他縱有千萬個理由,也無法圓說被嘉和帝親眼看到的下毒,也收回不了被嘉和帝親耳聽到的那番話。
就算是慕容琰的算計,那些話——確到底是從他的嘴裡說了出來。
眾大臣聽得倒吸口冷氣,趙文勝腿一軟,終於跪了下去,而他們帶進來的那些江北大營的官兵早就被慕容琰所帶的綠營兵制住,此時都以嚇得屁滾尿流,跪下齊呼饒命。
嘉和帝看著眼前的兩個兒子,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他如何能不明白這兩個兒子在這場鬧劇裡都扮演了什麼?他想起當年晉王在時,父皇的心裡眼裡都只有晉王,自己在晉王的陰影下活得無比憋悶,那時候,他也是這麼天天的想給晉王挖坑下套子,恨不得晉王死!
後來晉王中了罌草毒,死的那麼慘,他表面上痛苦傷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有多歡喜,那個壓制在他頭頂上二十多年的陰雲終於被驅逐開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他再也不要仰人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