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步走了進來,肥碩高壯的身子將從門口照進來的僅有的一點光遮得嚴嚴實實,揹著光的臉上,是林蕎看不清的陰毒。
林蕎退了一步,“不……我……我……”
張總管白森森的牙又在她眼前浮現,“……不許讓別人知道這是長留宮送去的東西……事兒若是辦砸了,你可就別想活了……”
對殺人如麻大皇子的恐懼,戰勝了她對眼前這老嬤嬤的懼怕,她嚥了口口水,強撐,“我……我就是坤寧宮的。”
“啪”一聲脆響,那老嬤嬤很乾脆的給了她一個耳光,“你到底是什麼人?敢冒充坤寧宮的人來這裡圖謀不軌?”
隨著她的這一聲,本是空落落的門外神奇的出現了幾個五大三粗的老嬤嬤,擼著袖子就把林蕎給捆上了。床上被子一掀,一個女子下了地,將林蕎帶來的那個包袱交給老嬤嬤,那老嬤嬤也不看,對她吩咐:“把她看好了,我這就去見皇后娘娘。”
“是。”
林蕎慌了,大喊,“放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
“啪——”
她的叫喊聲成功的被終結在又一記耳光裡……
……
坤寧宮。
皇后正坐在炭盆前,瞧著琥珀烤栗子,這是她幼時,乳孃常弄給她吃的東西。
琥珀將兩顆栗子小心的吹剝乾淨了,拿帕子捧著才要遞給皇后,小宮女進來回,“西涼殿的李嬤嬤來求見皇后娘娘。”
琥珀轉頭看了看皇后的表情,便對小宮女點了點頭。小宮女轉身出去,不多時,領了李嬤嬤進來。
李嬤嬤恭恭敬敬的磕頭見禮,皇后微微點頭,淡淡問,“她怎麼了?”
這個“她”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李嬤嬤恭敬的回,“回皇后娘娘,今兒突然來了個人,要給她送東西。奴婢不敢怠慢,就趕緊的來回娘娘了。”
說著,雙手將那包袱送上。卻又有點兒遲疑的,“只是……送東西的那個宮女兒卻說……卻說這是大殿下讓她送去的。”
“琰兒?”皇后臉色一變,脫口道,“怎麼可能?”
“奴婢也覺得不可能,她先兒還說她是坤寧宮的人呢,奴婢就想著……皇后娘娘即便要給她送什麼,也必定是派玉繡姑娘過去,玉繡姑娘去了也定是將東西交由奴婢給她,哪裡會讓一個其他人直接越過了奴婢去找她呢?”李嬤嬤極機靈的回。
“什麼?她先還說……說她是坤寧宮的人?”
皇后的臉色有些凝重了。
“正是呢,”李嬤嬤就將當時的事仔細的說了一遍,臨了道,“奴婢覺著不對,就讓她進了劉嬤嬤的屋子,她真的就信了,將這包東西給了劉嬤嬤,說——其實是大殿下讓她送去的。”
皇后示意琥珀將包袱開啟,就見包袱裡放著個錦盒,盒子裡,是一支通體雪白的靈芝!
靈芝多為紅色,若是長成雪白色,則已差不多是聖物了,據傳:可醫白骨,逆死生……
皇后對著這支雪靈芝看了許久,嘴角慢慢溢起一絲冷笑,“給本宮好好的查!”
“是。”
……
…
林蕎被關在西涼殿的偏屋裡,已經大半天了。
她又悔又惱,悔的是自己跟誰問路不好,偏偏找長留宮的人問路!惱的是今天遇上的這些人都太不是東西,太醫院的人若是肯舍一點膏霜,後面的事豈不是都沒有?
而自己也就問個路而已,長留宮的人至於這麼把她當槍使?非讓她來幹這倒黴掉灶的破事兒?也不知道那周妃娘娘到底是個什麼來頭?送個東西而已,西涼殿的人至於這麼陰險嘛!
對了,那周妃娘娘真的很耳熟啊,她到底是誰來著?
啊呀自己這麼久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