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無襄手一頓;“沒什麼大礙了;在京城養著就好了。”
江懷月“哦”了一聲;心中疑惑更甚;又想起自己夢中奕無襄好像也是在墨寧熙身邊的;可重生第一回;奕無襄怎麼就跟著謝繼了這時候為什麼又跟著墨寧熙了
墨寧熙終於找了個疼痛的間隙;擠出一抹笑道:“我只是之前就受了點傷;神醫讓我最近不能動武;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
江懷月不管怎麼看;都覺得他話裡是在刻意隱瞞什麼;也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奕無襄用銀針封住他胸口的大穴;又皺緊了眉;對江懷月道:“你看著他;我去配藥。”
說這就自顧走了。
墨寧熙倚在床頭一動不能動;江懷月看著他額角逸出來的汗珠;覺得有些礙眼;便拿了帕子替他擦了去;察覺到他身體又是一僵;道:“防備什麼又不是剛認識;別說小時候的情誼還在;就是現在;我還替你中了毒呢!現在照顧一下病人也不是什麼有失禮數的。”心裡又加了一句;江家女兒什麼時候在意過禮數
既然想不通他為什麼抗拒自己;那便不想了。
聽她這樣說;墨寧熙果然放鬆了身子;沉默了一陣;忽然開口:“你替我中了毒;我如今又因為替你找解藥受了傷;也算是兩清了。”
江懷月暗道又是商人本色;撇了撇嘴;“你不是原先就帶著傷嗎怎麼又怨我了”
墨寧熙慢悠悠地說:“即便是我原先就帶著傷;也早就沒什麼大礙了。原本在養幾天就好了的;替你找解藥;就又這麼嚴重了。”他說話的時候氣息還是不穩;閉著眼。
江懷月“嗯”了一聲;不再與他爭論;畢竟他說的也是事實。
她將靠枕放在他背後讓他倚好;頓了頓又問道:“你是蕭家後人”
看到朝鳳令上那隱隱約約的“蕭”字;江懷月才驀然想起墨寧熙的孃親名叫“蕭念卿”;她當時為自己的猜測心驚不已;墨寧熙;竟是帶著前朝血統!
☆、隱瞞
墨寧熙聽著就抬眼看了她;淡淡一笑;也沒有刻意隱瞞:“嗯;我母親是前朝德佑皇帝之後。”
江懷月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又想著墨寧熙在月影樓的時候並沒有□□;想來也沒有那些復國的心思。
墨寧熙許是看出她的心思;道:“即便我母親是蕭家人;前朝也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我也不算是蕭家人。”
江懷月嗯了一聲;想墨寧熙若是想要復國的話;也不是什麼可能的事;畢竟在自己前世的時候;往後的三年;他也並沒有什麼動作。
墨寧熙畢竟傷重;神思昏沉;倚在床上合上眼睛;江懷月看他昏昏睡去;又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皺眉看他。
他的眉眼與謝繼實在相像;連周身的氣質也是那麼相似;難道京城中謝繼是墨寧熙假扮的不成?
又想了想;江南謝家與墨家淵源頗深;謝繼也是早就名滿江南的人物;又記得前世的時候;墨寧熙彷彿和謝繼在同一處出現過;墨寧熙假扮謝繼;也是不大可能。
又看著他蒼白透明的臉色;還是不自覺的想起自己的夢境。
即便是過去快要一月了;每每想到那夢中的場景;還彷彿是自己親生經歷一般;那午後在青石板上相依的閒逸溫暖;發現他投敵時那壓抑不住的怒火心寒;自己在等在房外;又聽到他那一聲輕喚時的哀痛懊悔;還有寒冬裡飄落的漫天白梅;和他那一句“已可相忘”……
夢中的一幕幕又在腦海中輾轉重演一遍;她看向眼前像是已經熟睡的人;恍惚間竟覺得;自己浮沉兩世;最刻骨銘心的;不是對慕容壎的三年痴戀;卻是眼前這人的眼波流轉;輾轉兩世;苦尋才能得到的;也不過只是他掌心那帶著微涼的溫度。
她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