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譟,蕭家地下人就慌了神。
僰人侍衛們緊張地握著弓箭,護衛在蕭家大門口。
蕭睿面色陰沉著緩緩從內院走來,一路走到大門口。 他分開僰人侍衛,站在自己府邸門口高大的臺階上,怒斥道,“你們想要做什麼?衝擊忠勇侯府,你們不想要腦袋了嗎?”
牙兵們依舊鼓譟著。
魏新上前來,狠狠地將手中的陌刀插在地面上,冰冷的刀鋒在墜落的夕陽餘暉下反射著森森的寒光。
蕭睿眉頭一跳,手心攥緊,怒火一點點在他地心胸間燃燒沸騰起來。
還別說,在這長安城裡,還真沒有人敢在蕭家面前動兇器。 蕭睿望著晃悠在夕陽餘暉下的陌刀,冷冷一笑,默然不語。
“蕭大人是吧?末將范陽節度使王大帥標下孝勇校尉魏新,末將以及末將這些兄弟們,想要問問蕭大人,我家公子犯了何錯,讓你這般羞辱!”魏新上前一步,黝黑的臉上浮現著一臉的桀驁。
蕭睿淡淡一笑,“本官做事,還需要你一個小小的校尉來管嗎?”
魏新哼了一聲,“你欺負到王家頭上,我們就不能不管,哼,王家不是好欺負的。 ”
魏新說著,竟然猖狂地將手握在了陌刀的刀柄上,沉聲道,“魏新就算是死,也要為我家公子和大帥出了這口惡氣!”
蕭睿嘴角一曬,“你這是在威脅本官嗎?”
魏新傲然不語,站在他身後的百餘牙兵慢慢向前靠攏著。
蕭睿擺了擺手,“魏新,看在王忠嗣一心為國的面上,只要爾等速速退去,本官也就當什麼都看不見,就此罷了。 ”
魏新呼地一聲拔出陌刀,“兄弟們,你們答應不答應?”
“不,不答應。 ”
百餘牙兵發出狂野的咆哮。
蕭睿憤怒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暗暗為王忠嗣悲哀,聽聞他一向治軍嚴厲,怎麼手下地牙兵都是些這種玩意?前不久,在城外飛揚跋扈地是他們,這一回,持刀衝擊自己府邸的還是他們!
他卻不知,王忠嗣愛兵如子,對自己地牙兵尤其是親如兄弟。 嚴雖是嚴,但寵信也不少。 久而久之,這些牙兵便難免有幾分囂張之氣。 再加上,他們對王忠嗣忠誠不二,聞聽王家受了欺負比自己受辱還要難受。 正是這種建立在死忠基礎上的“義憤”,直接導致了他們的“忘乎所以”。
蕭睿本來不願意將這事兒鬧大,因為在他的眼裡,王忠嗣是大唐不可或缺的將才,如果因為這種小事被拉下馬,對大唐也不是什麼好事。
但這些牙兵實在是太囂張了。 由此可見,他們在軍中也不是什麼好鳥。
蕭睿憤怒地揮了揮手,“好大的本事。 好,好,本官就在這裡,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誰敢動我一個指頭!”
蕭睿昂然走下臺階,直入牙兵們的包圍。
……
……
急促的馬蹄聲如若奔雷,數百羽林軍在令狐沖羽、李嗣業兩人的帶領下疾馳而來。 旋即,將百餘名來自范陽軍中的王忠嗣牙兵團團包圍起來。 羽林軍士卒手中的陌刀揚起,寒光如雨。
蕭睿如今也是右羽林衛將軍,負責京城防衛安全的2萬羽林軍有一萬在他的標下。 得到報信,令狐沖羽和李嗣業在第一時間內點起羽林軍,向蕭家趕來。
李嗣業一身甲冑,陌刀提留在手裡,雄壯的身形走動如山嶽,他緩緩走到蕭睿身邊,躬身道,“大人!”
“不消說了。 衝擊忠勇侯府、意圖脅迫謀害本官——李校尉,將帶頭的魏新給我斬了,其他人等送交萬年縣衙治罪!”蕭睿毫不猶豫,陰森森地揮了下手。
蕭睿這回是真動了殺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