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上灰都不好擦的怪石頭,居然辛苦他的佶拖著虛弱的身體四處奔波勞累,太不公平了。
其實真正虛弱到必須住院六個月調理的人不是趙佶,而是謝澤銘。
剛從宋朝回來那會兒,他本來就不壯的身體終於受不了四次時空穿梭的擠壓扭曲,走到崩潰的邊緣,鮮血噴得都快趕上廬山瀑布了。當即他便被送到全市最好的一家綜合性醫院整整搶救五天,用空了附近四個大醫院的血庫,還虧得他求生意志夠強,才總算保住了一條小命,但身體受到的很多損傷是永遠不可能恢復的,至少那白鬍子老專家說他活不過五十歲,而且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小孩了。
那倒也好,省得他老爸老媽總是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不過弟弟就比較辛苦了,謝家三千畝田的希望全部轉到他身上,不但所有時空穿梭的資料和裝置被沒收,弟弟還不得不在父母面前發下毒誓,永遠不嘗試時空穿梭這種危險活動,也絕不找男人做老婆。
“那麼,趙先生方便過來一下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再次打斷謝澤銘的胡思亂想。
“抱歉,澤銘的病情很重,我無法應邀。” 謝澤銘說得有鼻子有眼。
“是嗎?那……我下午過來看看他。”
“謝謝,你有心了。”切,老太婆還真是陰魂不散,她來就準沒好事!上次就是她厚著一張老臉把佶畫來準備掛在臥室裡的花鳥畫強行要走了!再說文物鑑定是她的本職工作,怎麼能老是推給佶呢?
不行,他絕不要在這裡坐以待斃。
乾脆就去度蜜月吧!病了六個月,他一定要好好補償一下!
謝澤銘收了線,靠過去推了推趙佶:“佶!”
“有事?”趙佶有些不悅的從藝術的海洋裡醒過神來,他最不喜歡這種時候被人打斷。
“剛收到訊息,上次追你和師師的狗仔隊馬上就要追到這裡了,我們先避一避。”趙佶跟表姑的關係不錯,謝澤銘不想跟他說實話。好在可以利用趙佶對牛皮糖狗仔隊的強烈反感——那是趙佶上次去探望星光璀璨紅透半邊天的李師師時落下的後遺症。
“好!……不過,你的病怎麼……?”趙佶立刻站起身來,但很快又猶豫了。
“我早被養得像一頭壯牛了,你昨晚不是領教過?”謝澤銘曖昧的笑著,三下五除二的脫下病號服,換上T恤和牛仔褲。換好衣服,他順手把筆記本放進包裡,這次他的醫療費高達四千六百多萬,以謝家的雄厚財力也應付得很吃力,甜蜜以外的時間他要加油賺錢才行。
趙佶的臉發燙,但見到他拿筆記本,又不由一愣:“這麼緊急的時候你還得工作嗎?上次我說過……”
謝澤銘知道他想說什麼,用一個熱辣辣的吻封住了趙佶後面的話。
用老婆錢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這可是謝澤銘的人生信條。
陽光透過粉色細紗窗簾的射進來,朦朦朧朧的,讓兩個緊緊貼在一起的男人身影也彷彿變得模糊起來。
臨走,謝澤銘很小人的把兩人的手機都“忘”在病房裡。
下樓梯時,趙佶悶悶感嘆:“不曾料天下竟有如斯不要臉面之人!”
“是啊,這種時候特別懷念耶律大哥的必殺眼神吧?要不我再試著邀他……”
“不用!師師對他情有獨鍾,你別壞她好事!”
“聽說每次師師的暗示和明示都被耶律乾脆拒絕,我看他們懸得很。”
“可他當初不是沒接受你的邀請,反而答應擔任師師的貼身護衛嗎?證明他也不是全無心意。”
“那個悶石頭是很奇怪,怎麼說我也幫他報了殺父之仇啊,還是那麼冷冰冰的。大概他心裡有什麼彆扭吧,他又不肯說……哎!你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嗎?”
“我怎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