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是很沒骨氣地逃走了。
連信兒都沒給極宵留,更不敢告訴他我大體的迴歸日期。
反正極宵知道我這幾日打算去趟鬼界,也不算不辭而別。
呃,但願我回來的時候,極宵能把這件事給忘了。
不過遺憾的是,上天很完美地在我身上詮釋了什麼叫做“天不遂人願”。
時隔數日,再次迴歸上界,已是夜色深沉時刻。
除去花費在路上的時間,我在鬼界比預定時間多呆了一日,主要是因為小新那個小鬼頭太纏人,總是拽著我不肯讓我走。
小新之前就影影綽綽地從九嬰等人嘴裡模糊知道他的出身和來歷,更因與“鬼王陛下”有這種不尋常的淵源而十分自豪。只是他小孩兒心性,當初在人界見到我根本就沒想到這上面去,只當我是個普通上界人。
他本就依戀我甚深,如今知道我竟然是他“最崇拜”的鬼王陛下,心下喜不自勝,簡直恨不得掛在我身上,揭都揭不下來。
我幾乎是連哄帶騙,又好一番委以重任的言辭,才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小傢伙兒,抽身離開。
而選在夜深時刻回來,大概是我還在心虛。
要知道極宵的記性,可是很好的。
我不敢先上九天的泓棲殿,尋摸著極宵恐怕酣眠正好呢,就施施然進了戊甲院的小院子,然後悄沒聲息地摸進了自己的房間。
剛一進門我就察覺到房裡被下了禁制,心道一聲不好,我轉身就跑——
沒跑得了……
斜地裡一雙大手伸出,勾住我的腰,就把還在掙扎的“獵物”給捆牢了。
人被扔上了床。
我頭暈眼花。
下一刻身上一重,熟悉的氣息就已經撲面而來。
我愁眉苦臉:“小生旅途奔波,身子甚為勞乏,懇請大人看在小生平素還算聽話的份上,就饒過小的這一回吧。”
極宵輕笑一記,握住我的手腕反壓到頭頂,反問一句:“平素……還算聽話?”
不見得吧。
我心虛,眼神閃閃閃:“當然……上一次傲鯉那回,只是意外……”
極宵哼了一聲,不說話,也不肯放開我。
我立刻討好作狗腿狀:“雖然是意外,好歹也給你創造了一個好機會不是麼?這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這個倒是。”極宵冷淡道:“現在整個上界的人都知道,堂堂帝君陛下居然為了一個叫做李往諫的小人物跟天君傲鯉鬧翻了,兩人不顧身份,居然在泓天殿內吵了一架……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我縮了縮脖子,訕笑:“這不也是沒辦法麼,要不然傲鯉又跑過來找我怎麼辦,那我去鬼界的事情豈不是就露餡兒了?”
極宵不為所動:“你知道這種方式是我所不能接受的,這不算理由。”
我咳了一聲,爭辯:“這不是情勢逼人麼,一個不小心就……”又小心翼翼地跟他確認:“傲鯉這段時間沒有跑過來找我吧?”
極宵冷笑道:“他吃了那麼大一個虧,恐怕現在還心神混亂得很,沒有完全平復下來,怎麼還有心思過來找你?”
我忍不住抗議:“什麼叫他吃了那麼大一個虧?明明我也吃虧了好不好?!”
“好,好……你們都吃了虧,那我又怎麼算?”我敏銳地聽出了極宵聲音裡壓抑不住的怒氣,一時間小心肝兒亂跳,渾身汗毛倒豎。
“我……”我還想爭辯。
不料極宵已然硬聲道:“不管是什麼理由,錯你已經犯了,就要有挨罰的覺悟!”
話音剛落,我就像烤魚一般被翻了個個兒,屁…股朝上,趴在了極宵腿上。然後身下一涼,下…身已被剝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