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堯兀自沉靜在老大真好,我衣服壞了還給我錢買新的的冥想中,募得聽到逐客令,急忙叫起來:“別啊,我走了誰幫你抹藥?”
溫夜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就你?一條胳膊?”
貝堯昂著頭:“一條胳膊怎麼不行了?我左手靈活著呢。”
兩人對視幾分鐘,貝堯擰著性子,溫夜一反常態地率先敗下陣來:“行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今天謝謝你了,我自己能搞定。”
溫夜跟他道謝了!
貝堯受寵若驚,迭聲說:“不用謝,不用謝,這是我應該的!”
溫夜笑罵:“別人找我報仇,我跟別人打架,關你屁事。”
貝堯眼睛都不眨,張口就來:“怎麼不關我的事了,你是我老……”
溫夜眉頭挑起,拔高音量“嗯?”了一聲。
貝堯即刻改口:“你是我學長,老師說,同學間要團結友愛。”
“……”
這理由,還能再冠冕堂皇一些嗎?
溫夜認識貝堯快一學期了,對他的評價和剛開始時沒有太大的出入。
蠢和慫,似乎是貝堯的兩大標誌性特徵,隨著時間的推移,蠢和慫的本質不變,只是表現形式有了細微的轉變。
蠢頭蠢腦的聽徐正的話跟同學借錢;被徐正在操場上耍的團團轉也不自知;蹲在草叢裡躲著不敢出來,好不容易出來了,又是找石頭,又是找樹枝;受了小傷,折騰出來的動靜就跟被人開膛破腹似的,連行兇人都被他給嚇跑了。
這種人腦袋不聰明,膽小怕事,沒有男子氣概,扭扭捏捏的活像個小姑娘,是溫夜最鄙視的那一種。
可他調皮起來,跟自己說話時眉飛色舞的那個勁兒,毫不猶豫地把樹枝敲在人腦袋上,被自己吼了無數次滾,卻又一次次滾走再滾回來,執拗地做自己的小尾巴一做就是幾個月,又委實不是臉皮薄的小姑娘能做出來的事,可不就是個沒皮沒臉不害臊的男孩子麼。
溫夜望著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臉說著團結友愛,一口一口叫著自己學長的少年,忽然覺得他蠢得有點可愛,慫得令人發笑。從來都是讓他看不起的兩點,放在這身上,意外開始能入得了他的眼,沒由來的想要知道他的名字:“喂,你叫什麼名字。”
貝堯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一下秒就做出回答,兩眼閃爍地盯著溫夜,像是等他問這個問題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貝堯。”
*辣的目光放在溫夜身上,溫夜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激動?真是莫名奇妙,不過就是問了他的名字而已。
溫夜又問:“貝殼的貝?”
貝堯點點頭,不等他往下問,主動地做出進一步介紹:“堯舜禹的堯。”
溫夜說:“姓挺少見的。”
貝堯回道:“學長你的姓也很少見,我第一次遇到姓溫度的溫的,是哪個yè?”
“夜晚的夜。”
貝堯歪著頭問:“是因為學長是夜晚生的?”
溫夜點頭說:“是。”
“我不是堯舜禹時代生的。”貝堯說著,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溫夜完全沒有抓住笑點,反而覺得貝堯笑得很離奇:“這有什麼好笑的。”
貝堯尷尬地停止笑聲,猶豫了半天說:“我能不能不叫你學長?”
溫夜挑眉哼道:“怎麼?你想叫我什麼?”
“別誤會啊,我沒其他意思。就是學長這個詞,總會讓我想到討厭鬼徐正。”提到徐正,貝堯的臉頰都鼓起來,氣得不行的,“他就愛逼我叫他學長,我想把你們區分開,你跟他不一樣!”
貝堯說完話,見溫夜沒有同意,也沒有說不,小心翼翼地瞟了他幾眼,覺得一切都很寧靜,很正常後,試探性地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