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扇心道姐姐你想多了,白老二還不至於沒節操到跑去深山裡面和一個婢女玩兒車震,倒是那方小姐若是利用這個機會和白老二鬧點什麼桃色事件出來卻不是沒有可能,否則她又何必暗示她老爹把白老二一併邀上呢?
見羅扇裝聾作啞,銀盅索性不再理她,扭著屁股轉身拿香盒去了。仨丫頭正忙著打包收拾,見白二少爺從門外進來,坐到椅子上端起茶來抿了一口,而後漫不經心地 道了一句:“小扇兒把自己東西收拾收拾,這次出門跟著伺候。”
車震車震車震車震車震……羅扇一時間滿腦子盤旋的都是這個詞兒。
作者有話要說:
67、風流子弟 。。。
羅扇沒忍心看青荷錯愕的神情並且無視掉銀盅恨不能鞭她裸屍的目光;應聲回了自個兒房間收拾東西去了。坐在床沿兒上邊打包袱邊嘆氣:你說出去爬個山他白老二帶誰不行呢!?青荷伺候得也很好啊,心又細手又巧;再怎麼說她也是比較有頭臉的丫頭了,好歹給人家留幾分面子不行嗎?
睡到大半夜的時候羅扇突然一個猛子醒悟了過來——尼瑪這白老二是故意逼她的啊!他故意把她逼到一個無法繼續安於現狀的境地;他就是要逼她往上爬,爬到一個足以自保的位置,一個所有下人都不敢動她、只能巴結她討好她看她眼色行事的位置,而她若想得到這個位置;就只有一個辦法——傾盡所能為他白二少爺賣力賣命!
——對;就是這樣,這才是白二少爺最終的目的,他要的就是羅扇所有的能力;所以他逼她;讓她感覺到危險她才會毫無保留地奉獻一切以換取他給她的地位和權力用於自保,白二少爺早把羅扇看了個透透的,他了解羅扇的為人,知道羅扇就屬於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低調自保派,於是對症下藥,把羅扇治得只能任君擺佈、獻血獻精——咳,獻心血獻精力。
羅扇氣得直勁兒捶床板,旁邊睡夢中的銀盅翻了個身兒,嘟噥了句夢話:“……快把那豬摁死!嘭嘭地拱圈呢,吵死個人!”……
次日一早乘車上路,一行合共六輛馬車,方老爺父子合乘一輛,方太太母女合乘一輛,表少爺和丫頭小螢合乘一輛,白二少爺和羅扇合乘一輛,另有一輛專放大件的郊遊用品,一輛共隨行的小廝們乘坐。
表少爺當然不甘寂寞,車才一上路就竄到了白二少爺的馬車上來,屁股還沒坐穩,方少爺方琮便也鑽了進來,三個男人天南地北的閒扯,羅扇就坐在角落裡煮茶打絡子。
中午的時候馬車在一片菊花地裡停了下來,小廝們負責搭灶找水源,丫頭們負責鋪氈子擺碗碟,羅大廚重操舊業,手腳麻利地燉了一大鍋清香四溢的白菊燉烏雞,烏雞肉是從莊子上帶來的加工好的半成品,然後再把昨兒個伙房烙的餅子拿了幾個出來,切成薄片,塗上一層蜂蜜放在火上烤,蹲在旁邊一直看羅扇幹活的表少爺很是好奇地問這是做的什麼,羅扇便告訴他這種吃食叫做“酥瓊葉”,不但吃起來鬆脆爽口,而且還能消食化痰,楊萬里曾經有首詩專門稱讚這種食物的,道是:“削成瓊葉片,嚼作雪花聲”,形容得十分貼切。
除卻這兩樣吃食之外,羅扇還因地制宜地採了許多嫩菊芽回來,洗淨後先用滾水煮,加甘草水調山藥粉,最後入油鍋煎成,名為“菊煎”。
幾個主子就著酥瓊葉和菊煎把整整一鍋白菊燉烏雞吃了個精光,最後還喝了一會子菊花茶,羅扇她們這些下人把隔夜餅子拿出來分了分,就著鹹菜疙瘩也混了個狗飽。賞了一大晌的菊花,消了消食,一行人又繼續上路,表少爺賴在白二少爺的馬車上睡午覺,還讓羅扇坐在旁邊給他捶腿。
帶著菊花香的微涼秋風從車廂的視窗吹進來,燻得人愜意非常,兩位爺一個仰在車廂左邊的小榻上,一個窩在車廂右邊的小榻上,漸漸地都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