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秋收,分明是要去打牌,這都什麼時候了,大牛還這副樣子,妹子你也不管管!”
李氏沒來得及說什麼,坐在炕上的兩個女人就都下了地,跟領頭的那老頭打招呼,“里正。”李氏也只能作罷。
沈秋也強撐著身體慢慢坐了起來,李氏看到她那個樣子,想到這一天一夜的擔驚受怕,立刻破口大罵起來,“做那死樣子給誰看呢?說謊就算了,還學會栽贓了……”
許桂花和水娟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頭,能留下來照看沈秋,說明兩個婦人都是厚道性子,此刻聽到李氏的話不由覺得對方未免太過刻薄。可李氏見沈秋沒事,心頭一鬆,自然就急著想撇清關係,根本就不容別人打斷,扭頭對里正道,“……三叔公,幾位叔叔,你們是不知道,這丫頭一天沒幹活,我正想著過來看看她是不是身上不舒服呢,哪知竟碰上她正熬魚湯喝,我家大牛昨天早上在河裡撈的魚,我中午的時候見少了幾條,還以為是誰家的貓叼走了,哪成想,在她家裡撞見了,您說說,她爹孃都不在了,我這做大伯孃的,怎麼能讓她學壞了,不然不是對不起老二一家麼,誰知我訓了兩句,她就跟我要死要活的,竟然撲上來咬我,”說著,撩開袖子露出小臂上的牙印道,“看看把我咬的,差點就把肉咬下來了。”
里正看到那一圈帶血的牙印,抬頭看了沈秋一眼,皺了皺眉頭,李氏身後的三個男人立刻就瞪向沈秋,其中一個年紀較小些的斥道,“這也太不像話了,竟然忤逆長輩。在我們李家灣,這樣的人可是要開祠堂打十杖的。”正是李氏的三哥李三壯。
抱著沈秋的虎子猛然瑟縮了一下,李三壯顯然很滿意他的表現,就聽李氏接著道,“我好不容易掙脫她,疼的要命,急急忙忙回家去擦藥,誰知道這丫頭竟然就做出這一副樣子來栽贓我!您說說,這像話麼!”
這李氏還真是會顛倒黑白,那抱著小石頭的許桂花聽不下去了,開口打斷她道,“大牛媳婦,你是戲文聽多了吧,剛剛秋丫頭都沒氣了可是真的,她這一點年紀,先不說能不能想到什麼栽贓陷害,難道她為了陷害你會把自己的命搭上?!”
“哎喲桂花嫂子,你可別亂說話,我們住在村東,你們住在村西,你能知道這秋丫頭什麼性子?”李三壯道,“這丫頭鬼著呢,你問問村東頭的這些人,誰不知道秋丫頭天天頂撞她大伯孃。”
就李氏這樣折磨人,誰又不是天生犯賤,會逆來順受,許桂花心裡這樣想著,但卻沒說出來,她可犯不著和李家這種不講理的人家吵架,吵也是白吵。
李氏能把沈二牛家欺負成這樣,村裡雖然大部分人都明白,卻沒幾個人敢說句公道話的原因,一個就是因她跟里正是比較近的親戚,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她孃家,李氏的孃家就是李家灣本村的,她三個哥哥也都是村裡有名的霸王,誰家招惹了他們李家的任何一個,三個兄弟定然要齊心協力報仇,而且他們為人陰損,都是背後使陰招,打一頓算輕的,要是悄麼聲息的禍害了莊家,那真是讓人一年甚至幾年都緩不過來,這樣的人家自然沒人輕易招惹。
此刻李氏見許桂花沒接話頭,心中得意起來,扭頭盯著沈秋道,“這次我就饒了你,畢竟還有虎子和石頭,他們還要吃飯,你是他們的親姐,總是你照顧著好些,若你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要傷心死了。你現下也受了傷,我就先替你照顧幾天,什麼時候你好了,我再把他們給你送來。”威脅意味顯而易見。
沈秋立刻就感覺到了虎子抱著她的胳膊緊了緊,身子也僵硬起來。
沈秋暗地裡握住他的小手,終於抬眼迎上李氏的視線,這樣無恥的人她真是生平僅見,也許之前的沈秋兒會天真的為了兩個弟弟有一口吃的而妥協,可她不同,她並不是真正的十四歲,雖然一開始兩個孩子會跟著她吃些苦,但絕對比落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