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回他們王廷的必經之路,肯定要經過這裡的。”沈軒道,“這個倒是能想到,但你是啥時候安排的啊?不是一直和我們一起追人麼……”
何元娘道,“是從樓上下來之前吩咐我的。”
沈秋有心培養孫露,於是耐心的跟她解釋道,“他們來劫持的人手不多,並且豪不遮掩,算計精密,可見是要速戰速決,所以肯定是要直接回澤棘王廷的,那麼這裡就是必經之路。”實際上對方的算計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的,如果沒有沈秋這個變數,讓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在飛馳的馬上救人,黑衣人衝出這段路到了澤棘的地盤,他們就完全沒有辦法了。
“不是,”沈軒搓搓手道,“你在二公子被抓的那會兒就想到這裡來了?”
“怎麼?”沈秋反問,算是承認。
“怎麼……”沈軒有些抓狂,你不要表現的好像喝水一樣簡單好嗎?顯得我們很蠢啊!
雖然道理很簡單,但誰能在一瞬間就想到那麼多,而且還完成了佈置啊,以後絕對不能惹到這個女人!沈軒再一次告誡自己。
白玉琛是被耳邊嗡嗡的聲音吵醒的,這是已經到了地府了麼?原來小鬼們也會拌嘴吵架啊……
“更容易升官發財?”有人冷嗤道,“沈校尉的狡狐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不僅算計敵人,自己人都不放過啊!”
“多謝誇獎。”一個女聲懶洋洋的道,“我弟弟還小,不能替我算計出氣,只能我自己多想想了。”
之前那聲音一噎,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女聲又接著開口,語氣裡是誇張的讚歎,“人家都是自己不行老子上,白小將軍自己不行,就推弟弟上,厲害!”
“你!”雖然看不到表情,但也能猜到男子此刻定然是咬牙切齒。
不對,這好像是大哥和那個沈校尉的聲音啊?難道他們也到地府了?白玉琛一驚,睜開眼睛。
白玉瑾立刻發覺,也顧不上再和沈秋鬥嘴,高興道,“二弟!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
沈秋也探過頭來,見他看著自己,笑眯眯的打招呼道,“喲,少年,好玩不?回去記得給我五千兩銀子做報答啊!”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車廂外傳來一聲怒喝,“安靜躺著!”
沈秋和白玉瑾對視一眼,如果目光有實質,兩人的中間已經刀光劍影,火花四濺了。
白玉琛看著和自己並排躺在一起的人有點疑惑,小聲道,“你們怎麼也受傷了?”
“沒有,別擔心。”唐嬤嬤撩開車簾進來,看到白玉琛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來,解釋道,“他們捱了軍棍,還沒好利索呢!”
白玉琛立刻反應過來,不過自己的大哥白玉琛清楚,畢竟經過戰爭的洗禮,意志力強的很,頂著那些傷能撐下來他到不意外,他驚訝的望向沈秋,他看她動作行雲流水,早就忘了她也捱了三十軍棍,身上也有傷。
事實上,不僅是他忘了,所有人都忘了。照常理來說,沈秋的傷對於常人來說只是能勉強行動的型別,不過她的軍人素養並不比白家軍的任何一個人差,強大的意志力讓一切不是傷筋動骨的傷害都不會影響行動,不知情的人幾乎看不出她身上有傷。
還是事情結束之後細心的何元娘忽然想起,這個時候沈秋背上傷口滲出的黃水血絲已經和汗液混合在一起,粘連在衣服上,動一下都撕裂的疼。當然,這是別人覺得的,沈秋自己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然而深知她忍性的崇陽營眾人還是將她趕到了車上躺著。
沈秋這樣,白玉瑾自然也不遑多讓,畢竟他比沈秋還多捱了三十軍棍,於是馬車上就擠進了三個傷殘,裝不下更多的人,本來負責照顧白玉琛的唐嬤嬤就出去了。
這會兒聽見白玉琛醒來,忍不住進來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