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餵雞的朱源。
聽到門前的車子聲,朱源也抬起頭,一瞧見麥初初從車上下來,兩隻有些視物不清的眼眯了又眯,最後笑成兩窩深陷皺紋的彎月。
朱源雖然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但身子骨依然硬朗,他將拌好的雞飼料擱在一旁的木板車上,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這才走向麥初初,笑道:“你來啦。”
麥初初笑道:“您讓我找得好苦。”
朱源看向羅隱,笑問道:“這位是?”
麥初初想起朱源退休的時候羅隱估計連安全域性是什麼都不知道,忙介紹道:“這位是安全域性教習科前任科長朱源朱先生,這位是社保科一隊隊長羅隱。”
聽到羅隱的身份,再看看麥初初略顯為難的臉,朱源立即明白過來,他笑道:“你們是為了夜盜的事來的吧?”
朱源的房子是常見的農村老式泥土房,黑沉沉的屋簷壓在頭上,幾叢狗尾巴草從簷角垂下來,迎風招擺。正門走進去是大廳,廳上擺著張剝著紅漆的八仙桌,桌上有幾個茶罐,八仙桌左右兩側各有一間臥室,桌子後頭還有一個小門,通往後院的天井和廚房。
麥初初和羅隱一進屋便聞到後院傳來的飯香,麥初初和朱源是老熟人,一點也不客氣地笑道:“朱老師,您這是做什麼好吃的吶?我和羅隊都沒吃飯,您能不能好心收留下我們,給口熱飯?”
“麥初初你這丫頭四年過去了一張嘴還是這麼惹人嫌。”朱源熱情萬分地招呼著兩個晚輩坐,笑道:“你們沒提前說,我就做了自己一個人的飯,也沒什麼好菜,這樣吧,趁著天還亮,羅隊長你幫我殺只雞,初初去做飯,我去摘點菜。”
“做飯簡單,我先幫他殺雞。”麥初初推著羅隱往前院走去,大笑著問戴了手套挎上籃子往外走的朱源,“我們殺哪隻?”
朱源健步如飛,人已經拐過大榕樹了聲音依然響亮傳來,“殺最肥的那隻!”
院子裡只剩下羅隱和麥初初。
麥初初掃了眼院子裡悠閒踱步的十幾只雞,摩拳擦掌問道:“哪隻最肥?”
羅隱斜睨了她一眼,“別人家的雞,你殺得這麼起勁做什麼?”
麥初初笑道:“我是挑雞的,不殺雞。誒!那隻!那隻拿眼瞪我的!”
“哪隻?”羅隱嘴上埋怨麥初初,但是一聽她鎖定目標,立即跨進雞群,“這隻?”
麥初初笑道:“沒錯沒錯!抓住它!”
羅隱個頭雖大,但雞先生們勝在嬌小靈便,尤其只只都大紅冠頭花外衣,一旦分散跑開,就算是羅隱也一時分辨不出哪隻是麥初初要的。
麥初初站在廳門前,看著平日裡不可一世的羅隱追著群撲騰亂跳的雞滿院子跑,笑得蹲在地上,抱著肚子哎喲叫喚。
羅隱看不過去,驅了雞往麥初初那邊趕。
麥初初只得跳入院子。
養雞的院子裡哪有不沾雞屎的,麥初初踮著腳尖同躥西跳,嘴裡不停地叫,“雞屎!雞屎!”
“想吃雞還嫌雞屎。”羅隱怕她摔著,一邊扶著她一邊教訓。
麥初初哈哈大笑。
等羅隱好不容易抓住了那隻麥初初指定的雞,麥初初獰笑著亮出剪刀,問羅隱道:“殺過雞嗎?”
羅隱只得蹲在後院天井邊開始殺雞。
等麥初初燒熱水開始拔雞毛了,朱源已經挎著一籃子新鮮青菜回來了。
於是三個人轉戰廚房,麥初初蹲在灶臺邊上燒火,朱源掌廚,羅隱繼續拔雞毛。
麥初初往灶臺裡塞乾柴,熱得滿頭大汗,但她沒忘今天的任務,忙裡偷閒地問道:“夜盜前幾天又偷東西了,您知道嗎?”
正在炒菜的朱源答道:“他這次偷的應該是大東西,要不然你們也不會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