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羅隱衝過來,一把將麥初初從沙發上抱了下來。
麥初初落地後拼命跺腳,大驚失色地指著茶几上的一杯熱水,叫道:“這水還很燙,剛燒開的!”
羅隱衝到客廳陽臺,果然,他們離開前明明鎖好的陽臺玻璃門開了一道縫,“那傢伙剛剛離開,可能就在我們回來前一刻。”
麥初初赤著腳跑到廚房,又叫了起來。
羅隱跟著衝進廚房,也立即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倆是吃飽了才出門散步的,臨走前麥初初讓羅隱洗碗,羅隱答應了回來洗,可是如今水槽裡那堆油膩膩的碗筷都已經被人清洗乾淨,整整齊齊地堆在一旁的流理臺上。
麥初初驚歎道:“莫非我家不是遭賊,而是來了個海螺姑娘?”
羅隱將菜刀插回刀架,拉著麥初初走出廚房,將她摁在沙發上與自己四目相對,嚴肅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一步也不能離開我。”
麥初初抗議道:“夜盜不會傷害我的。”
羅隱問道:“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夜盜?”
麥初初說道:“不為錢財,半夜闖進我家,還幫我做家務的賊,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個。”
羅隱又問道:“你怎麼確定他不會真的傷害你?不要你的命,但是把你關在籠子裡,餓著你,讓你精神疲憊,這些難道不是傷害?你後腦勺上那塊禿掉的頭髮,你不打算為它們報仇了嗎?”
一句話迅速拉起麥初初對夜盜的仇恨值,她摩拳擦掌道:“別讓我逮著那個混蛋!”
羅隱點點頭,與她一起坐到沙發上,他環視著整個客廳,想起一件事,問道:“你這家裡還藏著哪些我不知道的機關?”
麥初初迅速說道:“臥室枕頭下藏著一把匕首。”
羅隱走進麥初初臥室,果然在枕頭下摸出一把摺疊刀,他彈開刀,有些詫異道:“這是管制刀具。”
麥初初嘿嘿笑。
羅隱不相信她只有這些東西,又追問了一遍,最後果然從玄關的鞋櫃裡又找到一根電棍。
羅隱把這些兇……|||器放在茶几上,對麥初初認真說道:“這些東西弄不好只會傷到你自己。”
麥初初攤手道:“有什麼辦法,總得防身不是?”
羅隱想到麥初初連出門都要搗鼓鞋墊和拖鞋,她的防範心從來就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這種有些半強迫的心態自然離不開成長環境對她的影響,再一想到朱源曾經對他說過,小時候的麥初初為了不被房東染指,可以拿著刀往自己臉上劃。
羅隱的心有些涼,他俯身將刀和電棍收起,淡淡說道:“以後都不需要這些了。”
麥初初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容有些淡,“我去洗澡了。”
………
麥初初本來不打算洗頭的,可是往噴頭下一站,整個人都有些懵,連熱水打上了腦袋都沒察覺。
她想起朱源在安全域性的最後一年,他曾苦口婆心地勸麥初初去看心理醫生,麥初初嚴詞拒絕後,他又纏著她要給她介紹男朋友,麥初初最後不堪其擾,當著李主任和安全域性其他同事的面撕了一份報告。
從那以後,除了朱源,就連李主任夫婦也不再給她介紹男孩子,就算他們閉口不談,麥初初也知道,這些年,她完完全全把自己封閉在一個人的世界,她的身邊有同事,有朋友,但惟獨沒有至親,她攢錢買了房,卻一次也沒有主動邀請過朋友去她家做客,她在自己身前畫了一條線,如果有人靠近這條線,她就會後退,她和所有人的距離,永遠都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外。
朱源說這是因為她從小被父母拋棄,早已習慣一個人掙扎著生存下去,她的心很寬廣,但是真正留給自己的卻少之又少,在安全域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