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這輩子只對一個人表過一次白,現在,我也要對我這輩子唯一喜歡上的人表白。”
羅隱原本還黑著的臉不知怎麼的就紅了起來,他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
麥初初笑道:“在我喜歡上這個人之前,我其實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我給自己買意外險和養老險,買房買車攢錢,等我退休了,如果我身體健康,我就帶著我的錢周遊世界,如果我身體不健康,我就送自己進養老院,等我死了,請他們把我火化乾淨,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便是,我前半生沒有父母姐妹,後半生也可以沒有伴侶孩子,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是偏偏那個人出現了。”
羅隱的手捧住麥初初的臉,替她將垂落的頭髮撫到耳後。
“那個人和我告白的時候我只覺得荒唐,真的荒唐,就連親生父母都會拋棄自己的孩子,這世上又有什麼樣的感情是可以矢志不渝的呢?”麥初初看著羅隱,臉上的神情也不知是哭還是笑,“我一開始真的不喜歡他,覺得這個人太自大,一起出去出任務的時候總是不許我那樣不許我這樣,出的任務又都是危險係數高的,我明明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為什麼那個人卻總把我當成一個捨生忘死的大俠來折騰?”
羅隱心想你可真是記仇。
麥初初也笑,“這麼討厭的人居然還是廳長家的太子爺,家庭幸福美滿,父母寵愛,吃穿不愁,出了門也是人人敬畏,橫看豎看,我都覺得這個人更討厭,感覺他就像一頭大象,而我只是隻卑微的螞蟻。”
羅隱剛要開口,嘴巴就被麥初初捂住了,麥初初不滿道:“我知道我是嫉妒,心態不平衡。”
羅隱點點頭。
麥初初鬆開手,嘆氣道:“可是後來我發現,這個人雖然自大,但他不會拿我的安全開玩笑,他雖然驕傲,卻願意為我做許多不那麼驕傲的事,有時候覺得他真是不可理喻的自負和臭屁,但有時候又覺得,他真是無可救藥地讓人喜歡和依賴,我不知道愛情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但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我比以前更快樂,更充實。”
羅隱等她說完,輕輕問了句,“所以,結論是?”
麥初初閉上眼,心安理得地趴在他堅硬溫暖的胸口上,笑道:“結論就是,我也喜歡你啊。”
羅隱想象不到的是,這樣一個充滿了眼淚、憤怒和酒精的夜晚,最後竟然以他的感動和麥初初的沉眠而告終。
那個趴在他心口上均勻呼吸的女人就像一團流動著的水,從他在安全域性裡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開始無聲無息地滲透進他的世界。
羅隱抱緊麥初初,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會做,他只是緊緊地抱著她,雙眼望向窗外的月光,心滿意足。
麥初初和羅隱雖然都喝了酒,但是一點也不耽誤他們倆第二天頂著熊貓眼照常上班,肖玫就不行了,她在麥初初的沙發上一路睡到下午兩點,醒來後也是頭疼欲裂,只能乾坐在沙發上發著空寂久遠的呆。
等她徹底清醒過來,她也只是挪動著灌了鉛的兩條腿,木頭人一般痴痴呆呆地回到自己家中。
麥初初在給寧遠上課的中途,收到的就是肖玫發來的簡訊,她說她回家了,麻煩麥初初代請兩天假。
寧遠最近正在認字,許多簡體漢字他都沒見過,對此麥初初早有準備,不僅搬來了幾本常用字詞典,也為他擬定了一份學習計劃,即使是外出住宿考核期間,也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寧遠用簽字筆歪歪扭扭地寫了一頁生字後,問麥初初道:“道長什麼時候會回來?”
麥初初笑道:“他今天的車,聽說是去隔壁市。”
寧遠好奇問道:“去做什麼?”
麥初初笑道:“這是他的私事,只要不違法犯紀,不洩露安全域性的機密,他也有他的人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