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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元豐八年趙頊去世、蘇軾被召回汴京。到宋哲宗前期。這是司馬光等人全面廢除新法的所謂“元佑更化”時期。這時蘇軾的基本政治傾向又發生了變化,他又開始維護某些新法,從而跟司馬光等發生尖銳的衝突。這突出地表現在反對廢除免役法的論爭上。這場論爭規模不小,在一些維護免役法的人物中,蘇軾是最為激進地一個。
接著是宋哲宗“親政”,到元符三年,這是變法派章悖執政、守舊派下臺地所謂“紹聖”時期。這時蘇軾長期被貶官在外。遠離鬥爭的漩渦。最後他遠謫海南。近於流放,並不由於是堅持“舊黨”立場。而是因為封建宗派的打擊。
一想到這些大時代的序幕就要拉開,沈歡又是彷徨又是激動,恨不能快快見識一番,腦子裡總是浮現一幕幕熟悉的認知。蘇軾的經歷,是一面鏡子,對映了北宋中期的大時代的始終,他不能忘懷,也不能不借鑑:從對王安石新法的關係來說,蘇軾的政治態度有兩次重要地轉化:一是熙寧王安石當政時期,一是元佑司馬光等執政時期。這兩次轉化,卻成為一些後人指控蘇軾為“投機派”、“兩面派”等地全部根據。在封建的政治鬥爭中,人們政治態度的改變是經常發生的,為什麼一發生改變就註定是“投機派”、“兩面派”了呢?
蘇軾每每把當朝的實權人物作為自己的論敵;“兩面派”則以真假兩面兼備、以“假”掩真為手段,而蘇軾的那些攻擊王安石、責難司馬光地言論,昭昭在人耳目,彰彰載諸簡冊。蘇軾在元佑六年地《杭州召還乞郡狀》中回顧自己的經歷時說:“是時王安石新得政,變易法度。臣若少加附會,進用可必”,但他“上疏六千餘言,極論新法不便”;元佑時,也因為堅持“獨立不倚、知無不言”地信條,論“衙前差顧利害”,而“與司馬光異論”。蘇軾的這個自述,即可概括了他的一生情操。
但是蘇軾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呢?沈歡有時也這樣問自己。
也許,這個轉化決定於蘇軾政治思想的深刻矛盾。他的自然觀就充滿著變革與不變革的因素,他說:“夫天以日運故健,日月以日行故明,水以日流故不竭,人之四肢以日動故無疾,器以日用故不蠹。天下者,大器也,久置而不用,則委靡廢放,日趨於弊而已矣”。主張萬事萬物都只有在不斷地運動變化中才能求得生存發展。這也是剛才他把《易經》裡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作為教條的原因吧。
直到晚年,他仍說:“夫天豈以剛故能健哉?以不息故健也。流水不腐,用器不蠹,故君子莊敬日強,安肆日偷;強則日長,偷則日消。”這樣的自然觀當然只能引出變法改革的政治主張。但是,他受黃老佛釋思想的影響,有時又消極了點,這就是他要求變革又害怕變革過“度”的緣故。
總得來說,蘇軾變來變去,也不無公立的緣故。短短的片刻時間,沈歡想了很多很多,以至於別人以為他在沉思,還是旁邊的司馬光輕碰了一下才迴轉過來,終於想起要回答歐陽修的詢問了。
寒暑派是個好東西,至少還算符合儒家的“中庸”之道,科學地說,又是辨證的關係。既然此刻的蘇軾還是激進派,那麼他沈歡不介意再一次把寒暑派的論調給宣揚出來!
“永叔先生……”沈歡頓了頓,“晚輩讀書不多,說不出大道理,但至於說到朝政觀點,晚輩覺得,有一句話不能不琢磨。那就是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歐陽修喃喃唸了幾遍,他史冊,當然清楚這話的出處:《晏子春秋》原文為“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典故就是:齊國的晏子到楚國,楚王想戲弄他,故意將一個犯人從堂下押過。楚王問:此人犯了什麼罪?回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