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注意要推薦王安石上臺了,若韓琦再不肯改變,他寧願得罪對方也要為王安石出力!這值得麼?沈歡心裡暗暗地問,他也清楚。司馬光與王安石交好,甚至可以說是最要好的朋友,歷史上前期司馬光也是一力支援王安石上臺的,可是後來的結局誰又想得到呢?這也是令沈歡為難的地方,他不可能直接向司馬光說出他們以後會怎麼樣怎麼樣。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也是一種煩惱。
“老師說到點子上了!”沈歡轉移話題說道,“一個宰執,當然應該順應時勢為天下百姓謀福利!那麼,老師。學生倒有一個疑問了:到底宰執之人應該要有什麼樣地能力才算合格或者優秀呢?”
“什麼樣的能力?”司馬光也愕然,“子賢,你這問題倒是把老夫難住了。若說宰執之人,入得官場,能上升到這樣的人選,朝政方面的能力倒是不大有質疑的地方了。因此老夫覺得賢德更是宰執之人該有的品質,甚至是一種可貴的能力!”
“學生完全同意老師所說!是地。賢德很重要!”沈歡笑了笑,最後輕輕地問了起來,“老師,您覺得介甫先生具有這樣的品質了麼?”
司馬光頓時勃然變色:“子賢,你這話太過無禮放肆了!王介甫道德才學,世所欽仰,就是老夫。一直也都以為榜樣,你怎能這樣懷疑一個高德之人!”
沈歡趕緊道:“老師,學生從來不懷疑介甫先生是個正人君子!只是學生覺得介甫先生的性子有時候太過固執了。@@這種態度若用來做學問。那是一等一的優秀;可若要身為宰執,好像就太過了,需知身為宰執,位在中樞,統管百官,最需要的便是統籌工作,發揮出百官的最大能力來,而這樣就需要宰執具有或強硬或柔和的手腕。是所謂宰相肚裡能撐船。這一點,試問老師。以您對介甫先生的瞭解,他能做得到嗎?相反,若是一個宰執太過意氣用事,鬧得百官不和,朝廷洶湧,倒非天下之福了!”
司馬光道:“子賢言辭太過了,介甫性子是有點拗,不過老夫深信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還能把持得住。更何況現今朝中諸臣,與他都有著交情,甚至是知交好友,又豈會鬧成什麼不可收拾的地步!”
“老師……”沈歡還想繼續讓司馬光打消推薦王安石的意思。
“子賢!”司馬光不悅了,“所謂閒談莫論人非,王介甫怎麼說都是長輩,你一個後輩,總揭人短處,反而會令人以為你心胸狹窄。更何況他就是你地岳父了,親家之間,更該和睦敬愛,豈能有詆譭之言!”
“老師,學生可不曾詆譭……”
“子賢,王介甫是什麼人,老夫與他知交二十年,還不比你清楚嗎?”司馬光還是不讓沈歡接續說下去,“至於舉薦與否,此事老夫自有分寸,你就不必多言了!”
“唉!”沈歡無奈地看著一臉正色的司馬光,暗歎一聲,也許,不論他如何努力,宿命這東西,怎麼也改變不了!
司馬光又道:“子賢,先帝駕崩就快要百日了,你與王家閨女的婚事,也該有個定論了。再拖下去,老夫也難以向王介甫交代,下月中旬,你們就把這個事情定下吧。你看如何?”
“一切聽憑老師吩咐!”沈歡無奈地說道,心裡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他在勸著司馬光不要舉薦王安石,而他偏偏就要成為王安石的女婿,以女婿抵制岳父,還有比這更不可思議的事嗎?另外就是司馬光現在要一力舉薦王安石,偏偏對方上臺後與之成為仇讎一般,最後造成最大的歷史遺憾!太荒謬了!
沈歡這邊大發牢騷地當兒,官家趙頊那裡也沒有閒著,他面前只站著三司使韓絳一人,身在大殿裡,韓絳並不敢多言。
倒是趙頊捧著一大疊文稿,長長地念了一大段:“今天下之財力日以困窮,風俗日以衰壞,患在不知法度,不法先王之政故也。法先王之政者,法其意